看着萧泽,许是在外面瓢泼许久,风吹雪冻的,他的脸和嘴唇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皲裂。
好似老了十岁。
萧泽不再笑了,他敛了敛神色,看着韦文。
祖孙二人,这一刻竟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良久,萧泽才想起来韦文一路奔波一定是饿了。
连忙让下人通知厨房摆膳。
又叫下人带着韦文下去,伺候其梳洗换衣。
当韦文再次出现在萧泽面前的时候,已然是一副威严十足的样子。
除去皮肤的干燥和脸上抹不去的疲倦,与去年相见时,无大变化。
萧泽由心的说,“外祖父还是老当益壮啊。”
为他夹了一块蒜香排骨,肥瘦相宜,咬一口在嘴里,肉脂的香味。
让人十分满足。
韦文干裂的嘴唇上,沾满了油光。
即便是连日来的颠沛流离,韦文周身依然散发着高贵的富人气质。
他拿起桌面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慢条斯理的说,“泽儿,自韦家被查抄后,外祖父一直在游说各国,没想到碰了许多钉子。
不知道怎的,自打南境万象国战事后,各国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内部纷争。
有皇子间的夺嫡之争,有权臣之间的派别之争。各种阶级人民的起义更别提了,大大小小的无数。”
说到这,韦文抬头颇有意味的看着萧泽,“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泽眼神闪烁,本就聪明,眼下有韦文这么一点。
登时就有些猜测,并且心内十分吃惊。
“难道是父皇?”
“哈哈哈,不愧是我们大齐的太子,聪明的很啊,聪明的很啊!”
韦文笑的开怀,随后又一副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初你父皇在南境落难,你外祖父我好心相救。把女儿许配给他,本想着是一个老实巴交且贪财的昏君,便有了想要一些不合时宜的野心。”
“唉,活该韦家折在了我手里。若是当初没有把你娘嫁给老皇帝的想法,如今,你也是正当明顺的缅王长子。
可惜啊,这世上无后悔药。”
萧泽默默的听着,一直以来盘踞在心里的梗,被韦文这样大方的说出来后。
似乎有所松动,他看着眼前这位老人,身形消瘦,却十分有骨气。
原来,自己的身世,也不是那么不可提的。
韦文继续说,“这次来京城,就是从缅国走水陆,一路沿街扮乞丐,才躲避掉萧恒的人。缅王你那个不争气的姨母嫁给缅王这么些年, 肚子不争气一个蛋子儿没下。加上缅王也是死心眼,得知你的存在后,也没了要儿子的心思。
他还是想着若是你继承了大齐的皇位,便把缅国也交给你。”
这些说法,萧泽并不意外。
早前皇后就与他说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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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再通过韦文亲口述说后,他觉得自己这艘战船还暂且不算是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