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医疗站的那几个汽车人不在,听说是被这一片区的负责人带走了。
夜里,昼时又爬了起来,系统显示能量不够了,要是不补充能量,怕是能直接在睡梦里宕机。
他听到了飞旋的抽泣声和一些杂音。
他拿着一罐油走向飞旋,飞旋正守在长波身边。
“就是想让你帮我托个信……还有我的刀就交给你了……”长波握紧了飞旋的双手,飞旋含泪应下了。
长波把最后的消息发给了飞旋,光学镜彻底黯淡下来了,机体在一瞬间褪去色彩。
飞旋清洗液一直往下掉,他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狗无助地哭着。
昼时抱住了他:“这战场啊,意外随时都会发生。”
飞旋把头埋在昼时怀里:“道理我都懂……但……那不一样啊……”
不是没有杀过人,不是没有同僚死在他面前,只是这次死得是他的队友。
白天作战时飞旋就注意到长波被人伤到了火种舱,他无法确定长波伤得有多重,但这无疑是很痛的,他只能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转移长波的注意力让长波不那么痛苦,却救不回长波。
“小飞啊,你知道吗,我以前待过另一支小队,我和他们关系也很好,闲暇时候也会像在这里一样,聊聊天,谈理想,想着和平的日子,但终究敌不过无情的炮火,最后只有我活下来了。”
“我们的寿命那么长,死去那叫解脱,活着的啊,才是最痛苦的,不如多心疼下存活的自己。”
“你还年轻,这是你第一次经历这些。但之后的日子里,你必须做好身边的同伴随时会离去的心理准备。”
“我们无法改变那些决定,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和飞旋比起来,昼时倒更像个靠谱的队长。
“对了,你哭的这一幕我记录下来了,”昼时最后说道,“等到时候你找伴侣的时候我就把这一幕播放一百遍。”
这回轮到飞旋踹昼时了。
月光照到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的光学镜边都有隐约的水痕。
第二天一早,谁也没提长波,休整完接到命令他们就又一次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