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洞箫通体玉白,分八孔九节。
包间里鸦雀无声,只见她葱指微张,左手捏上右手在下,将吹口贴靠在樱唇。
苏馨无心炫技,箫声缓缓而低沉,是一曲简简单单的《芦苇荡》 。幽幽凉薄之音,似柔风似细水,悠悠琅琅,闻者如身临其境,手撑竹篙泛舟行在片片芦苇丛中。
既悦耳,更养眼。
只见苏馨明媚动人的面上柳眉微蹙,阖上的长睫毛随音律轻轻颤动,粉腮鼓动,每根发丝儿都好似出自宣纸画中,温柔而宁静。
好一卷春光醉梦影,烟雨夜朦胧。
若白莺莺是那令人垂涎的娇艳牡丹,苏馨则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莲。
果然点到即止,一曲奏罢,众人显然意犹未尽,而后满堂喝彩。
罗敷威听得认真,喉结滚动,好一会才不着痕迹的收回方才出神的视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苏馨回到他身边落座,望着他坚毅锋利的下颚,兀自甜甜一笑。
而白莺莺显然不太好过,听着众人各种叹为观止赞美之词,心中愈发不忿,自己费心费力准备一场竟然又为她人做了嫁衣。
一计不成,她心中又暗生一计。斟满一杯酒,她起身挪步到罗敷威身前,边走边隔着他遥敬苏馨:“苏小姐箫声如人,清新脱俗,莺莺佩服…”
话未说完,似被椅子腿绊到,一个趔趄就要扑入前人怀中。罗敷威本能的伸手一拦,扶住了人,却不防被撒出的酒水打湿了裤腿。
事出突然,白莺莺吓得面色一红,羞赧道:“哎呀!对,对不起…”
慌乱中,苏馨连扯了好几张纸巾递去,罗敷威接过,自顾低头擦拭酒渍,此刻竟似心情不错,没打算与之计较。
一旁的傅恒轻挑眉梢,早已看出端倪,佯装惊慌道:“莺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来人带罗总去更衣间,准备新的衣裤换上。”
罗敷威接过助理送来的备用裤子,没多说什么,随侍应生起身走出包间。白莺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随后低头默默跟了去。
苏馨原本也想离席,却被傅恒端着酒杯拦住动作,傅恒醉醺醺的道:“苏小姐年纪轻轻,民族乐器造诣之高令傅某敬仰,来,这杯酒敬你。”
苏馨浅笑不语,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一边眺望门外,一边无奈的以茶代酒回敬。
…
才一出包间,白莺莺面色秒变,平静的出奇,唇角微翘,目光狡黠。见到侍应生退走,她才闪身随罗敷威进了男更衣间。
罗敷威腰带解到一半,警惕的停手,扭头看向来人。
白莺莺鬓发微乱,额间有细汗,一缕青丝贴在两颊,衣领下解开两三颗扣子,露出白皙脖颈和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捉着手,目光焦急,欲语还休道:“打扰了威少的雅兴,莺莺知错。”,红唇娇艳,一副身骨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试问不会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却没想到罗敷威多一眼都不看,唇角落下,没耐心的道:“出去。” ,态度明显疏离。
白莺莺见他转头继续整理衣服,丝毫不为所动。心中焦急,咬咬牙决定孤注一掷,不依不饶道:“威少,莺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