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青年眼眸始终垂着,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云岁岁抬高了声音:“姓名,你叫什么?”
青年这才回过神来,略有些浅的琥珀色眸子木讷地看她一眼,而后又垂下头,不说话。
云岁岁叹了口气,知道他多少是有点绝望了,于是也不再追问,而是自顾自地抓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起了脉。
她眉头渐渐锁紧,而后又伸手探向他的腰椎。
青年瑟缩一下,下意识要转动轮椅避开。
奈何那实在太过虚弱,哪怕云岁岁是个孕妇,可只要伸手固定住轮椅,他也根本无力反抗。
怕他自己把自己气死,云岁岁还是解释道:“我是医生,不用害怕。”
说着,便继续去按压他的腰椎,然后慢慢往下到他的大腿和膝盖。
等她全部摸诊完毕,青年苍青的脸上已经满是薄红,眼里也全是羞愤。
云岁岁却跟没事人一样,一边在病历本上写一边说:“积劳成疾,肝郁气滞气血亏空,椎骨变形影响下肢行动,神经受损,基本失去知觉。”
她每说一句,青年的眼神就暗淡一分,最后又是一副灵魂已死的模样。
就在他马上就要想好用什么方法结束生命的时候,云岁岁又说:“但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青年眼睛顿时一亮,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云岁岁却没有重复的意思,反而扬了扬手中的纸笔,“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王岩松。”
青年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我叫王岩松,大夫,你说我还能恢复,是真的吗?”
在日复一日的瘫痪中,他早就对自己的腿不抱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