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男正在收拾东西,下午准备回公社去看看她的知青朋友们。
好巧不巧,云岁岁下午也要去新立公社,于是两人对接好工作,就一同出发去乡下。
新立公社离镇上最近,冯胜男下乡的地方要远一些,到了新立公社,两人就分开了。
云岁岁先是去书记家里,问问之前菘蓝根的使用情况,顺便大概了解一下老乡们最近的身体情况,还有上回被野猪撞伤咬伤的人都恢复得怎么样了。
书记笑着道:“都去军总医院看过的,除了刘老大家的小子还在医院住着,别人都回来了,没啥大问题。”
云岁岁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那陈四米呢?她怎么样了?”
书记眉头微微皱起,叹了口气,“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回来之后一直发烧,她奶还让她洗衣服做饭,这么冷的天,水多凉啊!幸好她爸良心发现,跟陈老太太说让四米在家躺几天养养病,这才能歇着,听说现在烧已经退了。”
云岁岁心下微沉,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淡笑道:“那就好。”
“我带了药过来,正好去您说感冒严重的那几家看看。”
书记点点头,热情道:“行,我送你出去!”
两人刚出门,就见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看到云岁岁难掩俏丽的脸蛋,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凑上前来,“书记,这谁啊,你家亲戚?”
书记眉头皱了皱,“瞎说啥?这是镇卫生所的云大夫,我都跟你们家说多少回了,不要大夫一来就关门,连卫生所的大夫都不认识,我看你们以后有个病啊啥的找谁去!”
男人没脸皮没皮地一笑,语调油滑:“您早说卫生所的大夫这么好看,我肯定不带关门的!”
书记脸一黑,一脚踹他屁股上,“陈石头,老子是不是给你点儿脸了?你跟谁俩呢?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看老子咋抽你!”
陈石头本就瘦,被他一踹差点飘走,连连告饶:“诶呦书记,我就是逗个乐,我错了还不行吗!”
书记瞪他一眼,转头又对云岁岁和善笑道:“云大夫,你不是问四米的事吗?问他就行,这小子就是四米她爸。”
云岁岁眯眼看向陈石头,这人说第一句话时她就听出来了,他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在苞米地里瞎搞的男人。
但她没想到,他竟然是陈四米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