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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云岁岁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模样,他有些担心,怕这白白嫩嫩的小大夫不肯进去给苗苗医治。
可没想到,云岁岁面不改色地走进了破屋,看到苗苗后还亲切地打招呼,全程温声细语面带笑意,没露出半点嫌弃。
徐振国心头有些震撼,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平常地说话了。
他有时候甚至都会忘了自己是个人。
云岁岁给苗苗把了脉,检查了皮肤上的小疹子,给出结论:“麻疹,初期的症状和感冒差不多,之后会出现皮疹,咳嗽和高热的症状,苗苗应该没有种过麻疹减活疫苗吧?”
徐振国讷讷摇头,“那现在怎么办?”
“我给他开点清热解毒的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有条件的话也可以用金银花煮水擦身。”
云岁岁掀了掀眼皮,“还有你,喝点预防感染的中药,这病传染。”
徐振国脸上露出几分窘迫,“我,我身强力壮的,就不用了。”
“不听大夫言,吃亏在眼前,你还想我再来一回?”云岁岁挑眉。
徐振国一噎。
云岁岁了然,“预防的草药简单,没多少钱。”
她也不是滥好心,而是突然想起来,华国麻醉学的泰斗徐荣教授的唯一孙子,就是在七十年代被一场麻疹夺去了生命。
因为早年的留学经历,原本身为北大医院临床医学研究所所长的徐荣及其妻子被严格监控,直系亲属也全部下放。
云岁岁看过纪录片,隐约记得他们就是下放到了东三省。
等七十年代末徐教授恢复职位的时候,偌大的徐家只剩下了他和他小儿子两人。
这样一个为国家麻醉外科研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听到云岁岁的话,徐振国脸上发烫,头也低了下来,但还是真诚地道了声谢。
云岁岁点点头,嘱咐道:“苗苗没好之前,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他。”
“放心,没人来的。”徐振国讥讽地说。
这里紧挨着麦田,平时村里人根本不会来,只有开大会的时候,才会来人带着他去接受贫下中农的批判。
一想到那些,他拳头就紧紧攥了起来。
云岁岁嗯了一声,将药方和配好的药包留下,象征性收了点钱,就离开了下水村。
见她要走,徐振国还想送一送,却被她拒绝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那沉寂已久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一丝希望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