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运动,有效助眠,这是季昀礼的说辞。
两个人赶在月初回来,是因为清明节。不管往事多么惨痛,宋家的传统不会变。宋辞现在身份不同,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由随性,不守规矩。不仅如此,这一次祠堂祭祖,她作为家主,是必须要主持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燕都的柳树抽了芽,樱花、桃花、杏花、梨花都跟着争先恐后地开了。然后,被这绵绵春雨,染上了一层湿意。
穿过花园小径,庄严的祠堂门口,地上两旁是一把把撑开的黑色大伞。雨水顺着檐榔往下,滴滴答答。
祠堂空高15米,牌位层层叠叠,逐级而上。
宋辞站在第一排正中间,家主的位置上。面前最高处的牌位完全没法看清,但她熟知那个名字:塔克世。往下一排,有努尔哈赤、穆尔哈齐、舒尔哈齐、雅尔哈齐、巴雅拉......再往下,皇太极、褚英、代善、阿拜......
敬香、叩拜,宋家人皆是一身黑色装扮,表情肃穆,规制礼仪严谨,每一个姿势动作都十分严苛,务必标准到位。
家族未曾凋零,只是比起往年今日,有的人已失去出席的资格,有的人变成了眼前的牌位。
季昀礼前一晚陪着宋辞,两人基本没怎么睡。祭祖的时间定在早上7点。在宋辞内心,祖宗规制,更像是悠远漫长的故事,远不及至亲挚爱。
4点,天未亮,她已撑着伞,到了外公外婆所在的墓园。
5点,宋家墓园,她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与宋祺政、宋滔聊了会儿天。告诉他们找到了宋延,遇见了宋翊,宋玄不会帮这对兄弟,可是宋玄还在欧洲,不知道是否安全。能留在身边的人,都值得宋辞珍惜。
阴着天,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从黑夜切换到白天的。季昀礼抬手看了看时间,提醒她该出发去祠堂了。
嫡系7兄妹,大哥二哥已故,六妹入狱。五房和七房没了六房的庇佑,摸不准二房的实况,面对站在宋辞一边的三房和四房,到底是失了底气,不敢兴风作浪。
下午在家族议事厅,宋辞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这是她第一次以家主的身份,真正向所有人发号施令。
彼时,宋家还有人出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