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宋家把家宴定在初三,也是有缘由的。
除夕守岁,各自都在小家,小家也不小,宋辞父亲这一辈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三代同堂。初一是家家户户行拜年礼,不管过去多少年,到了什么时候,宋家的男人还保留着家族的传统规矩,给郎晴磕头,道一声“新年好!”
女人们则不行这种规矩,只鞠躬就好。
成家的没有红包,孩子们一个都不差,界定孩子的标准就是未婚。
所以,从今年开始,宋辞也没有红包了。不过,季昀礼给的,就是最好的。
初二,按着习俗,要回娘家,是和娘家人团聚的时候。女儿们带着老公回来,男人们陪着老婆回家。规矩倒也不绝对,但一大家族的人肯定是没法在初二这天聚齐的了。
家宴向来由长房安排。宋祺政和宋滔猝然离世,这事儿原本是落在宋辞头上的。三叔宋祺营从万丰辞职,现在是彻底的闲人一个,提前一个月就打了招呼,他来安排家宴。
在这种事情上,宋辞从来不会虚情假意地推脱,她巴不得有人大包大揽地张罗。
初一吃过晚饭,郎晴看了会儿电视,早早就睡了。老宅原本就是深宅大院,各房都有独立的院子,就算宋家人都回来,也住得下。
宋玄带着女儿回了二房的院子。谢铭旸晚上有陈妈照顾。宋辞和季昀礼还是住宋辞原来的房间。
初二一大早,古书正,宋冰,宋凛父子三人来了。宋华瑾入狱后,宋凛反而和家里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宋家的事情,古书正参与的不多,他也没有话语权,向来都是宋华瑾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也只做好一个父亲就行了。
两个小孩子在院子玩儿,宋玄和季昀礼陪奶奶喝茶聊天。
每个人相互打了招呼以后,宋凛坐在距离季昀礼最近的沙发上:“我姐呢?”
当着宋冰的面,宋凛也不避讳像亲姐一样称呼宋辞。
“还睡着。”季昀礼回道。
“我去叫她起床。”说着,宋凛便要起身往宋辞住的小院方向走。
季昀礼蹙了下眉:“不行!”
声音不小,话落的干脆。
宋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声,又坐下:“大过年的,睡什么懒觉,我不去,那你去,叫她起床,宋聿马上就到了,一起打牌。”
季昀礼睨了他一眼,没动。和宋凛想的差不多,不方便宋凛去叫她起床。此刻的宋辞窝在被子里睡的正沉,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季昀礼昨晚把她折腾到两点多。
见他没动,宋凛也没坚持,又来了句:“姐夫你身体不错。”
可不嘛,早上听到谢铭旸的声音,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等谢铭旸出去,他就立马起来了。这会儿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昨晚耗费了几个小时的体力。
宋辞是被周浅柠的电话吵醒的。各大财经和微博里都说,季廷东和未婚妻取消了订婚,成了过年期间最热门的新闻。
盯着周浅柠发来的一张张截图,正主始终没发话,标题党很多,网友们的猜测更是五花八门。宋辞人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朦朦胧胧中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明明季廷东和Gracia正式确定关系,处于热恋阶段,两个人在澳洲,初一早上兄弟二人还通话了,怎么没听季昀礼提过取消订婚的事情。
初二一整天都吵吵闹闹的,宋聿和宋凛两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和那两个七八岁的闹到一起,简直让人头疼。宋辞也没机会和季昀礼好好说话。
吃了晚饭,和奶奶道别,回星河湾的路上,季昀礼早看出白天宋辞是有话和他说。
“想说什么?”
“大哥的事,是什么情况?”
“感情没问题,Gracia原本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