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不敢置信,他立刻捏着戒指,盯着严继尧,“这是我……可是,这个东西已经取不下来了……”
马喻才说着用力拔了两下,还是一样的纹丝不动。
如今知道了这个戒指的意味,马喻才感觉它滚烫无比,好似千斤重。
这就是婚姻的重量吗?真该死啊!
严继尧他倒是没了记忆,一脸轻松冷静,也不用面对马喻才的崩溃,他漠然道:“这就是契约的作用。就算我忘了一切,我们也生死依存。”
马喻才摇摇头,一脸不敢置信,“不可能,活人怎么可能和死人…就算戴了戒指,又没有结婚……”
话音未落,对方抬起了双手,探向了马喻才的脖颈。
马喻才猛地后撤,直到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墙上,冰凉的瓷砖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而后——严继尧握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双手真的十分宽大,手掌贴着他后颈的曲线,插入了发尾,拇指则是轻轻放在了不敢动弹的喉结上。
轻轻松松就操控了他的最为致命脆弱之处。
严继尧轻轻抚摸着他颤动的喉结,哑声道:“那试试吗?”
马喻才根本不敢动弹,对面的严继尧是不合常理的存在,如今又失了忆,更是丧失了伦理道德,无法无天。
他微微仰着头,急促而小口喘息着,仿佛生怕被猎手发现的装死的猎物,然而却让最脆弱的脖颈更加暴露在对方眼下。
覆盖着汗水的脖颈,白皙皮肤下泛起青色的脉络,仿佛被青色荆棘缠绕着的飞鸟,引颈待戮的模样,让严继尧指尖微微一动,戳刺着男人颈侧的动脉……
只要一念,这个人就会死。
而后他及时停住了。
阴阳结亲,生死同穴。
他死,我也亡。
严继尧起身,那危险的气息骤然离去:
“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和你结下这种契约,但我们的灵魂已经绑在一起了。”
“……”
额角流下冷汗,马喻才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刚刚他的确有种错觉,但凡他不是和严继尧结了姻亲,严继尧就已经扑上来把他吃干净了。
指恶鬼吃人的那种吃。
虽然马喻才相信严继尧应该不会乱杀人,但是他现在没有为人的记忆,相当于就是没有经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野人,唯有恶鬼的本能。
不然他刚刚用饿狼似的幽深的眼神盯着自己干什么?
汗水滑到眼角,马喻才一摸,放在眼皮下一看,原来是血。他喘息着,沉默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跟严继尧发火吧,他现在又是失忆的,脾气不好。
不发火吧,他又觉得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就这么憋屈地“嫁”给严继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