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顾时彻躺在床上。

他被安老太太绑回了顾家老宅。

安老太太还命令老宅的保镖,没有她的命令,不许顾时彻外出,直接限制他的出行。

他在床上坐起身,眼神冷淡又漠然。

门外,站着一行保镖,把房门口堵得死死的。

顾时彻哽了一下。

不知道江晚晴现在怎样,不知道她吃没吃药,也不知道她吃没吃饭,是不是又发病了。

一想起她,顾时彻心里扎得快要发疯了。

房间内响起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放我出去!”顾时彻用尽全力捶门,把门捶的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突然间,他愣住了,捶门的动作停滞住。

曾经江晚晴也对着他喊出这句话,她死死抓住囚笼的栏杆,对着他崩溃大哭。

“时彻哥哥...放了我好不好。”

而顾时彻,则站在囚笼外,冷冷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哭。

“宝贝哭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听话,我什么时候就放你出来。”

他看着江晚晴瘫坐在地上,她几乎崩溃地哭喊,可那时的他内心里没有一丝愧疚,甚至还在心里拍手叫好。

没错,就是这样哭,罪人之女就应该折磨,往死里折磨她。

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落下来,落在顾时彻的手臂上,放在门上的拳头垂了下来。

顾时彻头抵着门,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一股压抑已久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出口,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地奔涌而出。

心好痛,像是在胸腔里碎掉了。

陆崎说得没错,江晚晴变成这样全是他的错,他才是真正的罪人。

为什么要把陈浠诺的错误放在江晚晴身上赎罪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顾时彻重重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着地一遍又一遍。

此时门外,响起了陆崎的声音,他拎着一个小药箱站在顾时彻门外。

“那什么,安董事长刚刚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检查顾时彻的精神状况。”

保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面面相觑。

“抱歉,没有接到安董事长的命令,陆医生您不能入内。”

“不是,你怎么死脑筋呢,安董又要照料顾野先生,又要管理集团事务,可能忘了发命令,耽误了事儿你负责?”

“这...陆医生,您就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必须要得到安董的命令才能放人进去见顾少爷。”

“你!”陆崎真的想动手打人了,保镖头一缩,身子死死挡住房门。

“让他进去。”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