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万千星辰被吞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顾时彻伸手,关掉床头那盏暖黄的灯。
剩下的,唯有落地窗洒下银白色的月光,和两人宛如擂鼓的心跳声。
他的上身缠满了白色绷带,月光盈盈而照,更添一丝破碎的脆弱感。
半明半暗之间,她依稀能看见男人眼眸深处的疯狂。
那股专属于黑化顾时彻的窒息感将她紧紧包裹住。
“不...不要!”
江晚晴害怕挣扎着,肩膀微微颤抖。
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
每看见他那熟悉的眼神,她就会回想起之前被囚禁的黑暗日子。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
在黄金的囚笼里。
在装满活蛇的密室里。
她畏惧的不是原本的顾时彻,而是潜藏在白月光下黑暗的人格。
江晚晴害怕挣扎着,她一把推开他,正好触碰到他胸膛的伤痕。
顾时彻吃痛叫了一声,终于松开钳住她的手。
她趁机挣脱,身子朝后大退几步。
江晚晴的后背紧紧贴着床头。
她抓住旁边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缩成一小团。
仅仅露出的眼眸怯怯望着他。
而顾时彻则双膝跪在床尾处,忽然身下一空。
他不悦拧着眉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只是顾时彻的笑意不及眼底,沉着似病态般的疯狂。
“不要?”
“看来这段时间...其他人格都太宠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时彻盯了江晚晴许久,金丝眼镜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银光。
“宝贝,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还记得吗?”
“谈判是需要筹码的。”
气氛逐渐变质,黑眸愈发疯狂。
江晚晴眼睫颤了颤,抱紧胸前的枕头,咬着嘴唇,让自己的喉咙不要溢出声音来。
那似曾相识的眼神......
顾时彻盯了江晚晴良久,不动。
她在男人极具压迫感的注视里,强撑着。
骤然,顾时彻缓缓俯身,拉住她的脚踝,不顾她的挣扎,执意拖到自己身前。
“你想跑哪里去,又想离开我?”
“如...如果我想离开你,在国外时...就...就逃了。”
江晚晴牙齿都在打颤,声线都在发抖。
窗边冰冷的月光顾时彻身上,他心底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