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没发话,燕临就一直将手浸在乳白色的液体里。
手泡水里久了,皮肤免不了皱皱巴巴,燕临感觉到了。
“擦下手,过来。”姜雪宁看他呆愣在那跟个木头一样竟觉得有些可爱。
除了她,大概也没有谁会把这个杀伐果决的将军和可爱搭边了。
燕临拿了架子上的帕子擦手,手上这些皱皱的皮肤竟然就这样被擦了下来。
再看自己的手背,也比净手前白了几个度。
“宁宁,这,太神奇了。”
“是啊,很神奇,你过来坐下。”
燕临重新坐回到了软凳上,姜雪宁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帕子给他重新擦拭了一遍。
他再次缩了回去。
“宁......宁宁,我这手沾染了太多血腥,不要污了你。”
姜雪宁将手摊开,示意他放上来,他不依。
峨眉微蹙,脸色微怒。
未说一句,沙场砺兵的将军就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这手的颜色饶是比洗之前浅了些,但和姜雪宁白皙的皮肤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加上手上的大小伤痕,深沟浅壑的,他将头低了下去。
“为何低头?你手上沾的是敌人的血,这是属于你的功绩。”
有道是将军百战沙场死,壮士千兵铁甲寒。此去经年,古来征战几人回?
许是看到了他拿剑伤痕累累的手,许是看到了他躲闪的眼神,是的,姜雪宁好像是一瞬间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