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到了一道光,可那道光也不是为了他而亮的,只是她的万丈光芒恰巧有一束落在了他身边,而他像快被黑暗吞噬的阴影,拼命地抓住那道落在身边的光。
可是,有什么用?光终究会消失,他的暗夜没有人能照亮。
哎……也许该放手的。
没曾想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姜雪宁却跌跌撞撞地从破庙里出来。
去她妈的放手,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就想朝她奔去,将她搂进怀里。
只是伸出的手却像被灼伤了一般,他怕了,怕她会推开自己,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翻涌的杀意,胸腔的酸楚,让他不敢走出这片黑暗的影子。
偏偏那道身影就这么摇摇晃晃又跌跌撞撞地朝他而来,甚至他都没出声,她就认出了他。
心中欣喜,这道光没有放弃他。
可还没开心过一秒,他就听到她说她痛,让他带她走。
愤怒的杀意再次上涌,落在了后面追出来的人身上,难道刚刚不是她自愿的,这该死的燕临又强迫她了?
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姜雪宁就晕在了他怀里,不妙的是,他在她身上还闻到了血腥味,所以只狠狠地瞪了燕临一眼便匆匆抱着她走了。
别人看来他步伐稳健,脚步坚定,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慌,她说好痛,到底哪里痛,是哪里受伤了,该死的燕临,如果姜雪宁有事,管他是谁,他都要杀了他。
宁安宫,太医跪了一地,谢危明明不是上位者,却有着比上位者还凛冽的气势,整座宫殿,乃至整个皇宫,但凡能喘气的,都不敢大声出气。
钟院判也不敢有从前那般轻浮和揣测的举动,在地上身板跪的笔直,仔细诊断过后郑重地说道:“娘娘并无外伤,是悲伤过度,导致有小产的迹象。”
其他太医诊断过后也纷纷点头,认同钟院判的诊断结果。
但谢危不信,与其说悲伤过度导致小产,他更愿意相信是燕临不分轻重强迫她导致的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