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爱琴,自是受得起,毕竟我的琴艺大人最为了解,放我这也是暴殄天物。”
“娘娘这是有事相求?”谢危也直接开门见山。
姜雪宁示意莲儿关门,然后她给谢危倒了一杯热茶:“谢大人,雪宁只是如今被局势所困,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娘娘直说便可。”谢危已经猜到她想问他什么了。
姜雪宁便将谢危离京后她自己的种种都和他说了个清楚明白,如今沈玠对她不冷不热,薛殊又步步紧逼,她虽然游说了刘尚书但她对自己的未来仍然万分迷茫。
“皇后娘娘是觉得自己陷入此局面是因为自己失了陛下的宠爱所致?”
姜雪宁点头,她感觉沈玠没从前爱她,虽然他同她说过是演戏,不是真的要疏远她,但这戏至于演到夜夜宿别宫的地步吗?难怪现在的身子越来越差了,难道不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既如此,娘娘直接想法子重新博得陛下的宠爱不就得了?你在怕什么?薛殊?”谢危一语道破。
姜雪宁点点头,她是怕薛殊,更准确地说是薛家,那是连沈玠都要忌惮的势力。
也是当了皇后才明白,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甚至天下最尊贵的人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就除了她。”谢危淡定地说道。
“除了她?你是说......杀了她?”姜雪宁看着眼前这个有圣人名号又温润如玉的男子有些害怕。
她不敢杀人,从前她就说过她怕死人。
“怎么,当了皇后了还怕死人?”谢危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下就看穿了她。
姜雪宁只要点点头,她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让谢危想起了大雪天同她一起上京在山洞里的那一夜,她救他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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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个谢危,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姜雪宁了。
“那就借刀杀人。你想想在大乾谁杀了她才不用担心被秋后算账?”
姜雪宁思索了片刻说道:“那自然是陛下。”
“陛下,什么情况下会下定决心杀她?娘娘想通了,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谢危悄然离开,姜雪宁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开了门,她赶紧叫住他:“谢大人,你的琴还没拿走。”
“不必了,娘娘自己留着吧。空暇之余可练琴艺,说不定还能讨得陛下欢心呢。”说完,谢危就大踏步离去。
姜雪宁一愣,学琴讨沈玠欢心?她用手指触碰了琴弦,琴发出了绝妙的音色,但她却心有余悸。当伴读时被谢危逼着学琴的画面太有阴影了,让她弹琴讨欢心,估计会把沈玠推的更远才对吧。
“棠儿,将琴包起来送到谢府。”这个琴姜雪宁真的是学不了一点。
永安宫,一个宫女正跪地和薛殊禀告着什么。
“你确定,谢大人和皇后娘娘在偏殿待了一炷香之久?”薛殊抬眸问道。
“千真万确,只是门口有人守着,奴婢近不了身,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奴婢确定有那么久的时间,而且谢大人走后没多久,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棠儿就抱出了一个很大的物件,看起来像是琴盒。奴婢打听到,东西也是送到谢府的。”
“琴盒?谢危是好琴。只是他刚回京,即使得了个首辅大臣的职,也未必能掀起大风浪。”
“只是谢大人素来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她姜雪宁又是如何勾搭上的?怕是谢危离京前就有所交往了,果真是个狐媚东西。”薛殊不屑道。
“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以后再她盯紧些,这二人一有往来便告知于我。”若是能来个捉奸在床就更好了,这姜雪宁的皇后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薛殊美美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