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是觉得此事存在疑点罢了,免得大乾引狼入室。”薛远语气淡然,他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这样子的小场面他自是能镇住。
“既然国公有疑,谢卿,便劳您将刚才同朕禀报的事宜再说一遍。”沈玠探究地看着薛远的反应,他生病后看人反而敏锐了许多,他觉得这个舅舅当年肯定有事隐瞒。
“是。”
“国公,剿灭逆党实非什么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也多亏了薛国公派来的锦衣卫。当时我假扮度昀山人的身份混入平南王逆党之中,跟着他们去了通州。我在通州发现了他们的据点后马上用陛下给的令牌去县令那求援,通州县令即刻派人来援,可没想到这么逆党人数众多,竟然想将我们引至山上别处一网打尽,然后假冒县令接管这通州城。”
“我知道这附近是 燕家军的驻守之地,所以他们的计划被我是识破后,我赶紧让人带令牌去了军营。燕家军得了令及时出兵,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的酿成。”
薛远听完继续发问:“这与我锦衣卫又有何干?我锦衣卫如此多的精锐,竟无一人生还,此中是否有谢大人的设计?”
“国公慎言,居安不才,承蒙陛下厚爱才行此事,未有半点不臣之心。平南王在通州一役中损失万余人,他自然不甘心,我们本也做好了应对他反击的准备。没想到薛大人的锦衣卫从京城赶来,他们不知道平南王早已在通州城外埋伏伺机进攻通州城,这才中了计,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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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赶去增援的时候,平南王的人马上撤了。那是一场有预谋的埋伏包围战,锦衣卫丝毫没有还击之力,我们没在那找到活口。
“天气回暖,为了避免大量尸体腐烂引发瘟疫,我们只好将他们掩埋。不过这一战平南王之中也有兵力折损,大战后我们跟着他们撤离的方向终于找到了他的老巢,经过周密的部署,我们才将平南王斩于剑下。”
“所以,国公,剿灭平南王逆党,锦衣卫也该记一功。”谢危又将之前禀报过的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边上的薛定非却嗤了一声:“还没开战却全军覆没,这也能记一功?”
薛远本来心情好了一些,他手下的人都死了,给他记一功也不算他们白死,没想到还有人质疑。
他怒瞪了薛定非一眼:“陛下,我锦衣卫损失惨重,自然是要按谢大人所说论功行赏。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个人,我还是不相信他是我儿子。”
“薛定非当年受了惊吓,被平南王带走后就失忆了,也是最近才记起自己身份。要说到此,我们能顺利进到平南王老巢将他一举歼灭还多亏了薛公子的里应外合。”
“哦~是吗?那也该一同论功行赏。不过,国公说的也对,他得先证明自己真的是薛定非才行。”
“所以,你能证明吗?”沈玠问薛定非。
薛定非突然表情有些慌张,薛远看到了更是笃定他是假冒的,于是说道:“老臣倒是有一办法验证。”
“国公且说无妨。”
“当年犬子贪玩从高处跌落,后耳处留下了一个无法消除的月牙形的疤痕。不知这位公子的耳后可有?”薛远轻蔑地看着他。
薛定非更慌了,他直接用手捂住了耳朵,这倒让薛远更加确信他就是假的。
“怎么,这位公子这么慌张,是事情要败露了,在想对策吗?”
沈玠见状严肃了几分:“转过身去,将你的耳朵露出来让众人瞧瞧。若是没有,你便是欺君之罪,什么对策都无济于事。”
薛定非听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慢腾腾地将捂住耳朵的手拿了下去,然后转过身。
薛远往那后耳瞧去,怎么会?月牙形的伤疤?他,他真是薛定非,那他刚才作那慌张样干什么,玩他?
沈玠也看见了,他又激动了起来:“国公你看,你说的月牙形疤痕,他有,他真的是薛定非,是我表哥。”他甚至直接从椅子上起身想下去抱他,郑保见状轻拉了一下他衣袖,沈玠才又重新端坐。
薛远也没再反驳,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说这什么月牙形疤痕了。
“既然你耳后有这疤痕,怎么刚刚如此慌张?”沈玠直接点明了这个疑点。
“因为......因为......”沈玠支支吾吾地说着,然后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