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琴的箭,他杀上来了。
平南王还想去抓,被刀琴挡了回去,他们激烈交战,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刀琴擅长的是远程攻击,剑书擅长的才是近身攻击,所以刀琴发挥不出他的优势,只是和平南王紧紧地缠斗在一起。
突然一把匕首刺入了平南王的后背,他的鲜血一点点地从衣服里渗出,慢慢在外袍上晕染出了一个图案。
是谢危。
谢危趁他们胶着之际给了平南王致命一击。
刀琴脱身,射出利箭,利箭刺穿了他的小腿和膝盖,平南王这个从未屈服过的人,半跪了下去。
他看着自己兵败如山倒的一幕,心中无比懊悔:养虎为患,真是养虎为患啊!
“为什么?谢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忘了你的生父要杀你,所有人都抛弃你的时候,是我救了你。我供你吃穿,我请老师教你识字,我让你跟于身边学习谋略。我待你不比那薛远、燕牧强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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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此时的内心是无比的煎熬,平南王说的是事实,虽然他阴险狡诈,血腥暴戾,但对他确实不错,连庄内人都知道,连薛定非都嫉妒,可他不会因此就心软放过他。
“义父,我确实感激你在尸骸遍野的皇城留我一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犯了多么弥天的大罪?当年三百儿童,最小的才八岁,就在这样在雪地里冰冷地死去。还有你这些年到处捡来的遗孤,乞丐又被你虐杀了多少?”谢危一提到此处就头痛,他强忍着,额头已经青筋暴起。
“当年的事是你父亲薛远逼我的,要不是他非要闯皇城,要不是你们用假太子逼我,我会走那一步吗?我早就是这大乾的新帝了,何至于蜗居在这金陵这么多年?”
“平南王,大乾有它自己的气运,很明显这气运不在你身。要不是自己执着于那个位置不肯放,我又怎么痛失亲人,那三百儿童又怎会命丧雪天?你,又何至于到如此境地?”
平南王恶狠狠地盯着他:“谢危,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像杀那些孩子一样杀了你,将你养成这般喂不熟的狼。”
“别打温情牌了,若不是我有利用的价值,你早将我杀了,既然犯了错就该承担这一切后果,你......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从前没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了。”谢危眼神阴鸷似乎换了一个人,他捂着自己腹部的伤,也不管流了多少血,再次拿起匕首朝他走去,他要亲手了解这个给他带来噩梦的平南王。
平南王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看他朝自己走来,他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不会杀我的,别忘了你们都中了蛊,我一死母蛊就会死,母蛊死了,所有的子蛊也都会死。”
“是吗?”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薛定非架着南疆的巫女出现在了这里。
谢危看到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他本想着即使同归于尽也要除了这颗毒瘤的,否则等他缓过气来反扑,燕家军也好,大乾也好都再也无法承受这个疯子的怒火。
薛定非是在一间密室里找到她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擒住她,他说平南王倒台了,这个巫女还不信,他这才架着她来了这前厅,让她亲眼瞧瞧,也好死心。
巫女看到了前厅的狼藉满地,又听到了山庄外震天动地地厮杀声,她直观地感受到了平南王确实大势已去。
“怎么样,巫女,现在可以告诉我解蛊的方法了吧?”
“你敢,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若胆敢出卖老子,定叫你生不如死。”平南王先本王都不自称了,直接一口一个老子,他的耐心快磨尽了,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是他不承认,不承认他就没输。
巫女本来还在犹豫,平南王这样一说她倒是不管不顾了:“告诉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要保证不杀我。当然,我也是有一身本领的,不杀我,我也能助你们成事。”
平南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此前跟他说的也是这一番话吧,一模一样,还没助他成事,不,他还没死呢,就当着他面投靠别人了?
谢危看着她平静地点头。
“快说。”薛定非比着她脖子的剑又往前进了一点,她应该能够感受到颈间带来的刺痛了。
“子母蛊乃我苗疆一绝,一母蛊可控制成百上千只子蛊,所以该蛊会效命于很多杀手组织。”
“说重点,怎么解?”外面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命悬一线,他没空听她讲这蛊的来历。
巫女还没开口,就听到平南王大笑了一声:“哈哈哈,知道解法也晚了,谢危,黄泉路上我等你。”他直接将自己的心口撞在了刀琴的剑上,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须臾便断了气。
“快,将他胸膛剖开,顺着心脉这根血管找寻蛊虫的痕迹,将它揪出来,放在这个药剂里。”巫女催促道。
刀琴闻言没有迟疑,直接将还刺在平南王心口的剑上下一划拉,平南王就在他们面前被开了膛,破了肚。
“哪个是蛊虫。”平南王的脏器散落一地,刀琴手上满是血迹,但他找不到他说的那根顺着心脉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