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李太医被带到了宁安宫。
这个李太医医术虽然算不上最高超的,但是察言观色的本领是一绝,几眼就已经了解了这里的局面。
“臣给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这宫里有权有势的都聚齐了,问安就问了一圈,今日要是处理不好,小命怕是难保。
“李太医,哀家不同你说些废话,哀家就问你当初皇后的喜脉是你诊断出来的,可有作假?”
李太医闻言马上害怕地磕头:“太后娘娘,臣行医多年,在这太医院任职也有几年,这喜脉臣自然不会诊错。”
“哦~是吗?那你看看这些药方可是出自你手?”薛氏将那一叠药方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李太医拿起来瞧了几眼,然后诚惶诚恐地答道:“确实是我写的,不知这些方子可有不妥之处?”
“李太医果真是聪明的,这些方子单独看都是一些寻常的安神去火或其它的普通方子,可你再看看最后一张。”薛氏的言语间上位者的气势尽显,似乎能洞穿一切。
李太医配合地看了眼最后一张,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这……臣有罪,臣有罪啊!”
他磕着头十分忐忑不安的样子,姜雪宁听他说自己有罪,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难道真的要玩完了吗?
她转过身来,瞪着那磕头的李太医,出声:“李太医难道也想栽赃本宫?”
“栽赃?臣不敢。”李太医继续磕头。
“行了,李太医,你实话实说,这避子药可是你开出去的,是否给了皇后宫中。只要你老实交代,哀家和陛下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是……是皇后宫中人让我开的,只是这避子药一直都有数量记载,且是宫中禁忌,臣不敢直接给她拿,这才迂回了一下。”
沈玠听到李太医说的话震惊万分,宁儿真的在喝避子药?那她怀孕……
薛氏已经难掩心中欣喜了:“皇后,可有话说?”
姜雪宁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真的要面对了她反而不怕了,她正想开口承认,莲儿抢先出声:“是我,是奴婢要的,和皇后娘娘无关。”
“啪”又一个巴掌甩在莲儿脸上:“真是哪哪都有你这个贱婢的事,事到如今我看你还如何包庇你家主子。”
莲儿被打的晕头转向,但她还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陛下、太后娘娘,是奴婢,奴婢不甘宫里的寂寞与人私通,怕怀孕会暴露所以才让李太医偷偷给我配避子药。”
姜雪宁闻言瞪大了眼眸:“莲儿,你……”
“皇后娘娘,对不起,是奴婢连累了您,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莲儿用力地磕头,额头已经在青石板上撞的通红。
“李太医?”沈玠狐疑地问,“去拿药的可是这莲儿?”
“是,陛下。是莲儿姑娘拿的,至于给谁喝的恕臣真不知晓。”
李太医见峰回路转后才不卑不亢地说道:“私下给人配这类药物是臣不对,但是若要说臣误诊喜脉,臣愿用身家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李太医,话可别说的太早太满。”薛氏又将那一小罐的血浆扔给了他,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轻轻闪避,血浆砸在地面溅了一地,只是这血色明显偏黑且泛着令人作呕的酸味。
“太后娘娘,这是?”
“你不要再装傻了,这不就是你偷偷倒掉的血浆吗?”然后薛氏又看了看姜雪宁说道:“皇后身上的怕就是这么个污秽之物吧。”
姜雪宁看到了如今的局面已然已经于自己有利,她慢慢地挪动身子坐起来:“看来,母后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