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了,他的后宫没有传来好消息,他心情烦躁,又听闻下臣禀报大月在境外不安分,似乎要掀起风浪,他直接在大殿之中吐了血,不省人事了。
他这一病,谢危的计划也要往后推,纵观朝局,他能感觉到很多事背后都有一个推手,这个推手从前是平南王,如今怕是那薛氏又开始作妖了。
果然,沈琅这一病,薛氏直接有了让他马上立皇太弟的理由。她还安排大臣状似无意地和沈琅说这样一种可能:“圣上,太后如今让您立皇太弟,她的心思老臣们知道。可是圣上,您要明白立临淄王为皇太弟,这江山说到底还是沈家的。如果您执意不立,我怕她还会有后招。”
沈琅虚弱地躺在龙榻上,他是病了,但也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他对外宣称病重是想看看能不能趁机诈几条鱼出来。
他侧身瞥了该大臣一眼,他猜到这人大抵是他好母后的说客了:“李卿有话不妨直说。”
他郑重跪地:“圣上,我并不是受太后旨意来此当说客,只是您想想,如果您执意要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那太后是不是会直接给您弄一个孩子出来?”
“她执掌后宫,到时候随便谎称哪个嫔妃有孕,再弄个孩子出来,这孩子姓不姓沈不重要,这江山怕是......”
沈琅打翻了边上的茶杯,他自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其实也知道他的母后会来这么一手,只是没人提他就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现在有人提出来了他也不得不面对。
“你给我滚。”他暴怒,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这姓李的大臣位置玄妙,又是个变色龙,看似不是薛氏一道的,但又可以和薛氏一道。他此番说这些话是得了薛氏的指示,也得了姜雪宁的暗示,再加上他自己的考量,他才去碰了这个龙须。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十分紧张的,但是沈琅只让他滚,没处罚他,说明他的话他听进去了,那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魏昭,去请谢少师来。”沈琅还是不甘心,想看看谢危有没有招能让他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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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这几日都没什么动静,公仪丞已除,他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沈琅会派人请他,他也早预料到了。
沈琅寝殿内,沈琅的面色极差,一方面是因为生病,另一方面是因为生气。他也不瞒着,直接将刚刚李大人的话和薛氏的意图和谢危明说,边说边观察谢危的表情,可惜他没能看出啥来,所以直接问:“谢少师对此事怎么看?也觉得朕该立沈玠为皇太弟吗?”
谢危没急着回答,他判断了目前的局势,沈琅危矣,但他转念一想,沈玠即位可比沈琅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