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会选地方。”谢危的眼神已经能刀人了。
三百义童是谢危心里永远的伤,他亲眼看着他们倒在雪地里,然后血把雪都染红了。没人知道那么小的他见到了如此场景是怎么挺到现在的,只是他也留下了病根,只要下雪他的离魂症就会发作,大夫说无药可治,只能静养,情绪上少波动。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然后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
义童冢的破庙内,公仪丞正和几个手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门口手下来禀告:“公仪先生,谢危来了。”
“几个人?”
“一个。”
“呵呵……让他进来。”
谢危站在门口并未进来,只是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公仪先生别来无恙。”
公仪丞朝外望去,一道修长的身影隐在雨夜,油纸伞遮面,明明只是个文弱书生,却有一道凌厉肃杀之气压迫而来,宛如地狱的修罗。
公仪丞心中微漾,随即回道:“谢先生别来无恙,不,应该是度均山人,别来无恙。”
公仪丞的部下心头一惊,度均山人神出鬼没,整个金陵见过他知道他身份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原来竟是谢危。
“公仪先生为何来京?”谢危仍不动风毫地站在雨中,只是那声音愈发冷厉,没有一丝温度。
“自是来提醒度均先生的身份。不然的话,怕先生享受惯了这京中的荣华早已忘了王爷,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公仪丞也是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平南王手下两位最强谋士过招果然高明,针针见血,站着的手下是屏息凝神,一动都不敢动。
“呵呵,我在京中费尽心机布局数年,你一来就毁了我大半棋子,王爷可否知晓?”谢危语气冷峻的语气中还带了一分愠怒。
“布局多年,也未曾你有何动作。本就只要搅动京城朝局,导致他们内乱,王爷即可挥师北上,如此简单的事情,你做了几年,还说我毁了你的棋子,恐怕你早就对王爷生了二心吧。”
“无知鼠辈,这京城朝局岂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你以为自己搅动了朝局,实际上叫沈琅生了警惕之心,还有那薛太后,你以为她干政多年没点手段吗?蠢货。”
“谢危……你,自己无能,我是在帮你,你还不领情。”说着他给了手下一个暗示,手下几人立刻提刀朝谢危攻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