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殿堂动辄风云涌

“澂鱼,现在距离你进宫伴读还有一些时日,这几日你便跟着爹爹每日来靶场练箭,你次兄负责教你骑术与马球,他虽然不学无术了些,但这两样还算拿得出手,教你是够用的。”

闻言,姜问筠不满道:

“爹爹,你就不能不在妹妹面前揭我的短吗?我的骑术与马球在京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教妹妹自然是够用……可我这春假总共也没多少日,总不能天天闷在府里吧?”

姜绍睨了他一眼,状似薄怒地斥道:

“你也知道春假没几日,还想着出去鬼混!这几日你就留在府里陪陪你阿娘和妹妹,省得再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姜问筠哀嚎一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只得认命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有了自家爹爹和兄长的亲自教导,再加上有前世所学的基础在身,是以姜澂鱼进步异常迅速,几日下来,便令姜绍和姜问筠父子二人刮目相看。

这几日高强度的练习之下,姜澂鱼觉得胳膊腿哪哪都疼,在孟氏那儿用完膳,她便回到自己院子里休息。

丫鬟们早已备好了热水,热水浸泡着疲惫的身躯,浑身这才松乏了些。

躺在浴桶里,姜澂鱼悠悠地想:

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拔苗助长啊。这几日又是想着学画,又是想着学骑射,她好像把自己逼得急了些。

可她不是不能停下,是不敢停下。一停下来,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即使每日将自己累得倒头就睡,那人还要闯进她的梦里来扰她。

陆廷渊。陆廷渊。

她将这个名字放在嘴里细细咂摸了两遍。

她是被人害死的,这毋庸置疑。

可如今,曹姑姑的儿子还好好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市开着香铺,想来无人追究她的死因。

是当年她的死被伪装得太好,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她的枕边人,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姜澂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眼里也被浴房的热气蒸得凝起了一层水光。

不能再去想他了,光是怀疑,就足够令她痛彻心扉。

她定了定心,将思绪转了回来。

要查当年之事,曹姑姑的儿子李掌柜倒是一个切入点,她得寻一个机会,再去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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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大祈皇宫,明光阁。

六部及翰林院、大理寺、太府寺长官全部被叫了来,商讨江南官场贪腐案及后续赈灾事宜。

这几日,工部尚书、吏部尚书两位朝廷正二品大员相继被投入大狱,连带底下一些收受贿赂的小官,也全被押解入狱。

一时间朝廷上下人皆惶惶,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

户部尚书姜问渠上前道:

“陛下,根据从淮州刺史家中翻出的账目所列,朝廷下发的这笔赈灾银,吏部尚书收受贿赂两万两,工部尚书贪墨三万两,加上各州刺史自己昧下的,也只有二十万两之数。其余八十万两白银和粮草不知所踪,不知卓左将这两日审讯可有新进展?”

闻言,卓枫上前一步。

“回禀陛下,这几日臣严加审讯,可京中涉事一应官员都一口咬定不知情,臣认为他们不似说谎。对于赈灾银和粮草失窃一事,还得从江南那边的官员身上下手。”

江南官员请罪的折子堆满了帝王的书案,口径也十分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