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惜音看着此情此景,没什么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无聊,冥界每日在奈何桥旁发生无数起,琴惜音活了一万来岁,已经产生了抵抗力,无论再怎么凄惨,也不能打动她的心了。
但是,她从不明白,为何万年而来,还是有无数人愿意沉入忘川河,等待无期,只愿再见自己心爱人一面。
痴情女,薄情郎。
痴情郎,薄情女。
琴惜音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她没有一丝这样的羁绊。
而且,她认为自己也永远不会有。
魔界与冥域都是如此,长夜漫漫无尽头,初来此地的人,一时间会倒不过来时差。
熙臣约琴惜音出来喝酒,差人送来了请帖,她也不好意思推辞,便和莲生一起去了。
月色十里,月光映照下,位子上坐着熙臣,他依然是红袍墨发,自琴惜音认识他开始,就没有变过。
“熙臣公子好兴致。”琴惜音向他拱手行礼。
“不敢不敢。”他起身为琴惜音拉开椅子。
莲生在琴惜音身后恭恭敬敬站着,脸上还是万年不化冰霜一般的冷漠。
酒过三巡,微微有些醉意,熙臣一样,有些口吐真言之意。
琴惜音指着熙臣,“你怎么脸红了?”
熙臣摸摸自己的脸,“未曾。”
琴惜音起身去捏着他的脸,“就是红了,别不承认啊!”
这酒虽入口辛辣,但是后劲不是很大,结果琴惜音醉倒了,熙臣连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莲生见状立刻去扶她。
“你去熬一些醒酒汤,待你主子好些以后喂给她喝。”熙臣无意看向他的脸,竟是十分震惊,即使脸上覆着面具,也依然掩盖不了那股气息。
熙臣看看怀中熟睡的琴惜音,再看看莲生,他无论如何也将两人联系不到一起去。
莲生转身欲走,熙臣叫住他,“留步。”
莲生道:“公子找我何事?”
“可否将面具摘下,我想看看你的面孔。”
莲生退后一步行礼,“恕鄙人无能为力,公子莫要强迫鄙人。”
莲生走了。
熙臣愣在原地,是他吗?
几万年前,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但熙臣刚才探了探他的法力,又感觉不是他,以他以前的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
熙臣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抱起琴惜音回到她的住所,提她掖好了被角。
熙言走进屋来,看见自己叔和琴惜音待在一起,不由得一惊,大呼小叫,“叔,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莫非......”熙言嘴角荡漾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熙臣拍在他脑袋上,“你小子,一天天不好好习武练功,大晚上不待家中休息,出来胡跑什么?一天净想些有的没的!小心回头与你爹说去!”
随后只见熙言被熙臣提着耳朵丢了出去。
熙臣依然有些惊讶,盯着门口看着莲生有没有回来。
“别走......”琴惜音在睡梦中一下子抓住了熙臣的手腕。
力道很大,熙臣有些吃痛,一边安抚着她,想将手抽出来。
“莲生....”琴惜音梦话叫的是莲生的名字。
这时,莲生推门进来,见状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打扰了。”想退出去。
熙臣终于抽出手来,道:“我也不方便在此,你来吧!”说罢,便告辞回去了。
琴惜音早晨起床觉得自己撑得慌,不知昨夜莲生为她灌了十几碗醒酒汤。
莲生一直在门外侯着,听见屋内传来了声音,便进屋去。
“公子,好些了吗?”
“昨晚上,我醉了吗?”琴惜音摸着自己的脑壳。
莲生点点头。
“醉的还不轻呢。”
熙言从莲生后面走过来,拍了拍莲生的肩头,“小面具,下次务必要拦着你家主子,别让她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