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面的台阶上摆好醴酒席。上面放着度数不高的白酒一杯,小碗装的饭一份。
德妃亲自迎了公仪毓入席。公仪毓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德妃向着西边,上官晚婉奉上酒,公仪毓转向北,德妃接过醴酒,走到公仪毓席前,面向公仪毓,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公仪毓行拜礼,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小几上,兰嬷嬷奉上饭,公仪毓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公仪毓对着德妃再拜,随后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泰安女学的院长惠敏女先生为此次及笄礼的字笄者。三老爷夫妇起身下来面向西。惠敏先生为公仪毓取字,念祝辞:“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皊嘉甫。”
公仪毓答:“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随后向宾客行揖礼。
再走到父母面前跪好,三老爷教诲道:“此后成年,务必静心守性,吾日三省,对君亲忠孝,对同胞友爱!”公仪毓静心聆听,点了点头。
三太太又慈爱的开口:“此后当恪守本分,勤习《女德》”
父母说完后,公仪毓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便对父母行了拜礼。
之后起身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
最后与父母站在一起,三老爷面向所有参礼者宣布:“小女公仪毓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随后再行揖礼表示感谢。至此,笄礼结束。
众人陆续离开泰安书院往贺兰府参加宴席。
马车上,上官晚婉帮公仪毓整理好妆容发髻,一套蓝宝石头面配上这一身宝蓝色大袖襦裙,格外端庄优雅,与平时的俏丽判若两人。
“晚婉,今日多谢你了!”公仪毓握住她的手由衷感谢道。
上官晚婉轻轻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被拘在府里数月,今天不是你的邀请我还不能出府。”
公仪毓叹了口气,上官晚婉不能出府,她们却经常通信,自然知道,上官家如今忙于为她寻找高门大户,皇亲贵胄的亲事,晚婉每日在府里勤练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原以为你落选后便能寻个倾心的,却还是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
上官晚婉苦笑一声,“生在高门,既享受了权势富贵,就该做出牺牲,活着,便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哪有真正的肆意洒脱?万中无一吧!”
说到肆意洒脱,公仪毓就想到了文子游,那个活得潇洒不羁的少年,辗转各处死地,只为不枉此生!
想到这便笑了起来,“晚婉,我待会儿给你介绍个朋友,他叫文子游,是文阁老的嫡孙,他就是万中那个一,他虽出生高门,还是唯一的嫡子,但他从不陷于权势富贵。
他去过长江黄河的源头、云南的原始森林,去新疆沙漠寻过楼兰古国,去了很多鲜少有人迹的地方,是我极佩服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