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和四王爷,没有谁对谁错,自己不是德妃,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苦,自然不能劝她去原谅。
四王爷帮过自己,自己也不能无视他的心酸委屈,很多事,都无法两全!
“毓儿表妹!”十四轻唤一声,公仪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花厅只有自己和十四两个人。
“姑母她们……都走了?怎么也不叫我?”
“有些事,我们得单独谈谈!”
十四看着她,眼睛里藏满了呼之欲出的感情,和他平时洒脱不羁的样子截然不同。
“啊?”公仪毓不解,什么事需要单独谈。
十四站在她面前,俯身定定的看着她,“我今早跟父皇请旨去北部大营,明日一早就出发,归期不定,走之前,我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怎么这么突然?”公仪毓猛的站起来,“你不是一直在西郊大营吗?怎的又要去直北部了?北部那边条件不如西郊,十分艰苦,你的吃穿用度有没有打点好?”
公仪毓有些慌了神,西郊的军营有固定的驻扎地,人数也只有两万,帐篷、食物和药品等物资十分充足。因为兵将大多是勋贵子弟,因此,吃穿住用都是顶好的。
北部大营就不一样了,那里有数十万人马,驻地也会根据训练的情况辗转在山林、河流、草地和沙地。
训练辛苦不说,吃的也不甚好,好几天才能见到一点荤腥,八个人一顶的帐篷都不够,就只能直接睡地上,免不了蛇虫鼠蚁的袭扰。
十四的虽然是皇子,但在军营里根本没有特权,一个从七品的副尉待遇也就比普通士兵好一点。估计帐篷都要和别人挤。
“你也真是心大,现在才说,走,我们现在就去跟姑母说一声,然后马上出宫回王府,我得亲自去看着才安心。”
公仪毓一边说一边拉着十四就往外走。
“毓儿!”十四拉住她,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莫急,我的行装明叔和曹嬷嬷都打点惯了的,他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呀?这西郊和北部能一样吗?”公仪毓眉头紧蹙。“时间紧,我不跟你多说了,在这等着我!”说完一跺脚就快跑出去了。
十四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第一次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还是为了自己,心下又感动又欢喜,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个时辰后,公仪毓回转来,打听得十四和德妃在正殿,气还没喘匀又快步走了过去。
进了正殿,行了礼。公仪毓走到十四身边,把手中的竹篮放在一旁的小茶桌上。
打开,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不等十四开口,公仪毓便拿出一瓶说道:“这是止血的。”又换另一瓶,“这是跌打损伤的。”又拿出一瓶,“这是蛇虫鼠咬的。”
……
二十几瓶子药,什么风寒风热,咳嗽发热,烫伤冻伤,消毒过敏,腹泻上火,一应俱全!
公仪毓说得快速仔细,十四明显感觉到她气息不稳,鬓边的头发已经湿了,淌下的汗珠未干,想必从太医院来回这一路,都是跑着的吧!虽然是早上,但六月的太阳依旧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