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中的气息凛冽又纯净,耳边冷风呼啸,席卷着整个盛京城。
雪花缓缓落下,大理寺飞檐斗拱的建筑被一层洁白包裹着,多了一层莫名的祥和。
寒风穿过古树上干枯的树枝,发出阵阵呜呜悲鸣般声响。
蒋南笙身着裘皮大氅,面冠如玉,却难掩周身的温润之气。
他伸出修长手指,抻平被秦朗拉皱的衣袖,开口说道:“秦大人,大理寺办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齐全,证据俱全方能定案。”
秦朗身上所穿的飞鱼服,用金丝勾勒着一只张着大嘴、露出獠牙的蟒兽。
抱着膀子挑眉看向蒋南笙,他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
“蒋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别告诉我……你没发现我心悦牡丹,你的岳母大人!”
“发现又如何?”蒋南笙退开一步,与秦朗拉开些距离:“你口中所说,我夫人,瑾初她也是知晓的。”
一个是大理寺少卿,一个是北镇抚司副指挥使,二人身形同样高大挺拔,又是天子近臣。
他们在此处交谈,路过之人皆远远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这是非。更莫说他们之间的话语会被他人偷听了去。
秦朗听闻蒋南笙的话,脸色骤变,音量不自觉地抬高,在寒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白气。
一旁干枯树叶上的落雪,被他的声音震得簌簌落下:“初姐儿也知道了!那她有没有跳脚要来寻我的麻烦?”说着,掐起腰来原地走了几步。
那可是个小祖宗,倘若得不到初姐儿的应允,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个屁。
他算计着想父凭子贵,讨好了郑家老夫人,却把最重要的、牡丹心尖上的掌上明珠给忽略了。
蒋南笙微微蹙起眉头,对他的态度颇有不满,声音也在这寒风中增添了几分冷意:
“注意你的言辞,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不成?”
“嘿!”秦朗见蒋南笙皱眉,粗声粗气地开口教训他:“我跟你讲,我日后可是要做你岳父的,你一个晚辈,这是什么态度!”
若不是牡丹放心不下刚成婚的女儿,不肯即刻嫁与他,他又何苦来找蒋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