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又几步走回来,笑嘻嘻的站在她身前,大着嗓门哄她,“说呀!”
门外的魏先生憋着笑,多少年了,老爷惹夫人生气,都是这样笨手笨脚的哄,他都习惯了。
“说什么?要是因着他的身份,影响了我儿的姻缘...”
“什么身份?这和他娶不娶媳妇有什么关系?”国公爷那双眼睛说话间又立起来,在堂屋中转了两个圈:
“我小五怎么了?你和你爹一开始不也是看不上我?”
“一道赐婚圣旨,谁还敢抗旨不成!”
常氏把手边最近的笔筒扔向他,红着眼睛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的强盗行为,要是好好的姻缘黄了,我就...我就带着小五回应天府找我爹,左右蒋家也没有我们娘俩儿的亲人...”
绍休堂的蒋南笙还不知,父亲和母亲起了不小的争执。
国公爷来的时候,夹凳上的倭奴已经没气了。
他没去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听了扶桑人的供述,沉默了片刻才说:“三江所城大捷,不日一批粮草就会随着圣上的赏赐一同送往。”
“以我对建元帝的了解,哪个皇子前去就会是未来的储君。”
蒋南笙垂眸,“父亲想说…郑文扬?”
郑文扬出身宝坻郑家,虽是当地富庶大户,在朝中并无根基,是从小兵一步步爬上来的。
不管是哪个皇子去,拉拢郑文扬,盛京的局势都是鞭长莫及。
郑家,顾瑾初的外祖家,郑文扬是她的三舅舅。
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正是出城送舅舅前往三江所城。
八年时间,郑文扬从一个士兵到如今的护国将军,能力不容小觑。
国公爷道:“秦朗这个人你可见过?”
蒋南笙点头,“今日在会同馆有过短暂接触,现如今任锦衣卫北镇抚司副千户。”
虽是从五品的官职,掌管着圣上仪仗和护卫,直接授命于天子。
“这个秦朗是宣平侯流落在外的庶子,只不过他暂时并不知道,这个新晋的御前红人,是他那早些年被侯夫人弄死的骨血。”
蒋南笙听闻笑了下,“背后之人下了好大一盘棋,弯弯绕绕,也不怕这当中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后万劫不复。”
“能爬上那个位置的,有几个不是踩着尸山血海上去的。”
国公爷说完,看着他,“你大哥性子过于懦弱了些,你偏偏相反。有谋略也有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