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看一封秘密信笺。
这密信是从帝京发来的,直接从中书令那边单线联系了自己,此刻这封信就躺在齐顾泽膝盖上,今上生病了,说是疑难杂症,如今太医院人已在秘密的给天子会诊。
今上的意思,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生病的事。
但纸包不住火,在齐顾泽看来早晚会泄露。
他之前就听说今上身体不适,十一年前,今上到嘉峪关去和谈,结果遇到了一群彪悍的匪徒,这群家伙完全不顾朝廷脸面,挟持了今上。
那时齐顾泽去的很及时,将今上救了出来。
今上对齐顾泽感激不尽。
但那以后今上就落下了病根子,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那一次惊吓导致今上的基础病发作了,总而言之,今上隔三差五就神思恍惚。
说是病,但太医院的官员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不是病,但今上日常难受,最严重的时候居然不能早朝。
齐顾泽将这秘密的书信揉捏,丢在一个熏香炉之中,看火焰一寸一寸包裹上来,将那张纸烧了个灰飞烟灭,他这才说:“今上生病了,让我火速寻找太子。”
“但咱们并没线索。”
“未必。”
齐顾泽眼前浮现出了那张和今上几乎大同小异的一张脸,“阿七的身世之谜,你可调查过了吗?”
这事,铁雄自然是认真调查了,当即说:“阿七父母是沁水村人,那沁水村距皇城十万八千里呢,他养父母是做买卖的,贩针头线脑之类的小玩意儿,有那么一年父亲被诓到了矿场,后来她母亲就郁郁而终了。”
“仅此而已?”
齐顾泽怀疑的瞥铁雄一眼。
后者沉默良久,“这是他养父母,至于亲身父母亲,这个秘密没有人呢调查到,实际上末将也在阿七那边旁敲侧击过了,但被遗弃的时候阿七年岁小,他自己也不清楚亲生父母亲是什么模样,做什么的。”
“他母亲生病去世了,从那以后,阿七的一切秘密就被母亲带到了坟墓之中。”
“非也,”齐顾泽看向铁雄,“按理说,一个人在生命垂危的弥留之际,一定就交代后事,至少会让阿七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
铁雄不说话了。
许久许久,铁雄问:“今上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