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车厢静悄悄的,时不时从外头传来萧傲南与人争执声,还有沈清韫的劝解声。

不一会,坐垫慢慢虚开一道缝,又等了一会,坐垫被完全掀起,里面的人不敢有大动作,鬼鬼祟祟地贴在门边,见马车周围并没有守卫,松了口气,悄摸挑开一道缝,侧着身子出了马车。

刚刚想跑,隐匿在周遭的士兵迅速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暴露了,毫不犹豫地从袖中抽出匕首,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千钧一发之间,破空而出的箭矢贯穿他的手掌,巨大的冲击让他双脚离地,仰面倒下,尖锐的箭矢将他的手掌牢牢钉在地上。

“啊……!”剧烈的疼痛让那盗匪忍受不住发出惨烈的喊声。

巴奇胜招来士兵将盗匪抬走,围堵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道。

“公子。”巴奇胜朝持着缰绳,缓步前来的壮硕男子拱手行礼。

“可吓着了?”濮则眼中的杀意还未完全褪去,脸上戾气极重,偏过头朝被士兵们护在身后的其中一女娘看去。

“???”巴奇胜瞪大了眼,一脸惊悚地抬起头,哦,没事了,不是问我。

与濮则对上眼的沈清韫都来不及思考,诚实地点了一下头。

濮则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微微眯起,其中尚未完全消散的森冷寒意仿佛瞬间被冻结一般,骤然凝结成了实质。他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周身却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股强大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不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沈清韫不由打了个冷颤,抿着唇,觉得自己好委屈。

这个人好生没道理!她怕怎么了,还不许她害怕了?

“咳,公子,属下有事禀告。”巴奇胜见公子一直盯着沈家三娘子瞧,有些失礼,出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