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缓缓滚动,马儿慢跑起来,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马车内,沈清韫坐在濮则身侧,二人并无任何交流。
他背脊直挺,一手撑膝,一手握着竹简,专注看书。
沈清韫略有局促地半垂眸,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偶尔掀开窗帘的缝隙,看是否快到家了。
“沈三娘子。”突兀的嗓音响起。
“嗯。”沈清韫原本紧张的心猛然一跳,却又强作镇定地应了声。
濮则将手中的书合拢,搁置到一旁,目光直视着她,道:“听闻令慈近日为你相看择婿。”
沈清韫微赧,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濮则将手中的竹简合拢,搁置到一旁,目光直视着她,道:“你觉得我如何?”
他的问题,像是一记闷雷,狠狠地砸向她的脑袋,震得她头昏脑涨,耳朵嗡嗡作响。
开,开什么玩笑?!
她听到了什么?!
不,不不,指定是她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吱呀!”
车厢微顿了顿,传来一声轻响,心慌意乱的沈清韫猛地站起想要走出车厢,就见濮则已经跳下了马车,正扶着门框,朝她伸出手。
沈清韫看着将车厢门堵得死死的濮则,根本没法避开他,咬了咬唇,将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他捏着她的指尖,牵着她走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