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沅看着她疼的滚到地上,才直起身子。

“裴管家,不如你给这位奶娘讲讲,谁才是我的婆母。”

裴家一家忠烈,给她们上香本就是她这个儿媳的责任,但一个奶娘敢在她面前自称婆母,将已经逝世的裴家夫人放在何种地位。

裴管家也自然知晓自己的意思,他站起身站在躺在地上哀嚎的奶娘面前,带着怒意:“赵奶娘,夫人的婆母乃是安国侯嫡女姜蔚然,不知你姓名几何?”

“将军称呼我为奶娘吗,我为何不能是她婆母?”

“你别忘了,我可是救了将军一命的,难不成新媳进门第一日便要将丈夫的救命恩人赶出去吗?”

“将军府的规矩还是宋家的规矩!”

瞧着这奶娘虽疼的不行,却条理清晰,宋清沅不由的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眼底带着些打量。

“婆母?”

“裴管家,卖身契有的吧?”

看着他点头,宋清沅这才继续说,“一个有着卖身契的下人自称是将军的母亲,还以我的婆母身份自居。”

“不如赵奶娘告诉我,哪家的规矩?”

“裴家?赵家?”

“还是说,这是你赵奶娘自己的规矩?”

从一见这个奶娘时,她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在终于想了起来。

前世,宋清挽身边一直跟着这个奶娘,她改嫁的念头还是从这个奶娘开始的。

并且,前世裴度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后,却仍旧被人诬陷府中有谋反之物。

虽然说现在她还不知道是谁,但这个奶娘肯定有些不对劲,

这个想法一起便按耐不住,其实反过来细想救裴度便是救自己。

若是裴度死在前线,再传出裴度有谋反之意,那么她这个妻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难不成夫人要恩将仇报吗!”

赵奶娘的出声打断宋清沅的思绪,她循声看去,那赵奶娘瘫倒在地怒视着她。

她这样子却让宋清沅觉得有些无趣,至于恩将仇报,念及这四个字,竟让她笑出声来。

“恩将仇报?”

“谁的恩?你说救了将军就救了将军?”

“这件事有谁看见了?”

“将军做时,可没嘱咐我对你以礼相待,一个下人而已,真以为将军会放在眼里?”

“至于你说传出去裴府的名声,那你不如出去问问,哪家的规矩一个有着卖身契的奶娘能在主子面前称婆母的?”

茶盏放在桌子上的响声,让赵奶娘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