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渊面不改色:“这正是本王的高明之处,你这个愚人自然是看不懂的。”
“愿闻其详。”
“本王这是在试探她。如果她别有用心,就该趁着这个机会接近本王。”
文先生笑而不语,他怎么觉得是自家王爷想接近人家呢?
看到他笑,谢行渊莫名烦躁:“笑什么?本王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被掳走,还送到人家床上去,这都过了几日了你都没查出任何线索。若是再查不出来,便卷铺盖卷走人吧。”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查。”
说完,文先生落荒而逃。
谢行渊则一步步走到供桌前,掀开崔姝言抄写的《了凡四训》,看到那娟秀的字体,鬼使神差般顺手一卷,塞到自己的袖子里去。
之后,又拿过旁边的一本经书,放在炭火盆里烧了起来,做出《了凡四训》被烧的假象。
另一边,回到自己的院子,崔姝言看着桌案上的砚台,心里沉稳了许多。
她的第一步,走错了。
重活一世,她还真是半点儿长进都没有,居然把改变现状的念头寄托在谢行渊身上。
须得知道,谁都是靠不住的,她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想到这儿,崔姝言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上一世,谢绍航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
上一世,谢绍航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对林馨柔一心一意,不想碰她,却又想拿捏她,再加上东窗事发之后,他也想借此牵制谢行渊,所以才有了那一夜荒唐的圆房。
可是,谢行渊是谢绍航的叔祖父,是他们谢府最大的指望,谢绍航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谢行渊死了,对谢家有什么好处吗?
只是,谢行渊位高权重,是大齐第一个以军功封王的王爷,有他在,谢家其他人也跟着水涨船高,地位尊崇。
更何况,谢绍航的父亲谢良资质平庸,前世即便谢行渊有意提携,可谢良却是烂泥扶不上墙,最后,谢行渊也就弃了这个念头。
倒是谢绍航,在科举之中拔得头筹,再加上谢行渊的助力,在上一世她临死之前,谢绍航俨然已经成为朝中新贵,人人艳羡。
甚至有些公侯世家都有意把女儿许给他,皆是因为看中谢绍航的本事。
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谢绍航才生出了将谢行渊取而代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