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程师傅看着她的行李，和现在的时间点，很容易就猜到是去上大学。

“小春小姑娘，是去大学报到吗？”

“是啊，师傅。”

“是去京市吧？”

“师傅您怎么知道呢？”

“嗨，你考上了首府大学的事情，都在镇里传开了。谁能不知道呢？来吧，上来吧。”

张小春还想跟司机聊几句。来了个电话，接了电话之后，车上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要照看的人多了，司机就没再找张小春聊天了。

安静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向后走。张小春有种恍惚感。她还记得第一次去考奥数，在车里吐得死去活来。一晃，已经过去快十年了。而那一次，她见识到了市一中，有了梦想的开端。

十年的时间，张小春从小女孩长成了少女，心思从原来的非黑即白的简单思维变成了世间万事都没有标准答案，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她长大了，也成长了。

很快，到了转大巴车的地方。程师傅停车，帮着张小春拎着行李下车。

“小春姑娘，加油。”

程师傅看着这个女孩，像是看自己的女儿一样。漂亮，得体，懂事，聪明，勤奋，她满足任何一个父亲对女儿所有的幻想。

等到了大巴车。张小春上了车。幸好还有座位。

她默默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里已经离众生镇有点距离了。大家都不认识她。

车里乡亲们的口音也不是她熟悉的家里话了。看着窗外不那么熟悉的田野，房子，她竟然有点离乡情结。

张小春自己说不清这种感觉，明明自己一直都渴望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可是此刻的自己，竟然有点鼻酸，她像个矛盾体。

想要走出去，又有点舍不得。明明觉得家乡很普通，但又有时很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