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夜有点站累了,他手一撑,干脆坐在桌子上,示意方菘蓝继续说。
“因为根本没办法出学校,我也想过趁朋友来看我的时候拜托朋友偷偷带出去化验,但根本行不通。学校根本不允许教职工和学生以外的人出现,这条校规我原本以为是防止其他潜入学校捣乱的人,但实际上是为了隔绝有可能从安宁病院跑回来的病人和学校中的人交流。”
“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并不是没有。我见过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学生赤脚在校园中跑,他疯了一样的抓着遇到的学生开始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但因为校规,没有学生搭理他,还很快报告给了其他老师。最后那个穿病号服的学生被保安带走,不知道最后去了哪里。”
“说回到那个来找我的学生,因为学校有规定,所以我只能把药给了她,并且嘱咐她感觉到不对就来办公室找我,其实我也是想要观察一下她的症状,以此来推断这个未知药物的药效。她一开始的时候说自己出现了幻觉,是看到了一些陌生的学生,她确定不认识他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在半夜,她回寝室的时候晚了,去二十四小时自习室的时候看到的。”
“但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使劲眨眨眼,面前又没有了人。只是连续几天都做了噩梦,她实在是睡眠不足这才来找我拿了药。”
“我以为这个药的药效是消除这种幻觉,但没想到,药品的药效是加重这种幻觉。原本那个学生每天都会来我的办公室来和我说今天服药后的身体情况,但从某天开始,她就不再来了,而她的名字也消失在了学校的花名册中。”
方菘蓝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她喝了一口桌子上冷掉的茶水,缓了缓这才又开口继续。
“我旁敲侧击的问过其他老师,但他们都神色自然,根本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学生,我如果问的再刻意,再深入一些,他们就会用一种审视的,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突然发现了混入他们族群的某种异类,所以我也赶紧打了个哈哈给糊弄过去了,之后也没敢再继续问。只是在私下里自己继续找着线索。”
“我发现了学校中原本是有校医院的,但早就废弃了,并且常年锁着。而且我发现,在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都是由教导主任出面管理,就连我当年面试也是副校长来的,我从来没见过学校的校长,他甚至都不会和毕业生进行合照。就算是旧报纸上有相关的报道,那上面黑白照片的五官也格外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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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洛白夜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报纸上的照片,仔细想一下,还真没太看清那些校领导的五官。
“而在那之后,我偶尔会看一些被班主任老师带来看病拿药的学生。那些学生大多都很安静,呆滞,特别的乖巧,但又让人觉得格外违和,像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偶,但无一例外,那些学生的成绩都非常好,所以班主任老师都会很关心他们,每次都亲自带着来我这里拿药,并且还忙前忙后的。”
“之前说过,我曾经是个医生,并且对于心理和精神方面有些研究。我大概能感觉到那些学生精神方面都不正常,但是这里没有专业的仪器,我没办法下定论,只能平常多加留意。我发现这些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成绩都存在一个触底反弹,原本还维持在年级比较靠后的排名,但某一次突然就开了窍,成绩开始名列前茅。而这种变化都发生在他们从那个废弃已久的[校医院]出来后。”
“我想要调查一下,但校医院平常都不开门,我不清楚钥匙在哪里,只是隐约感觉,可能那些差生,以及出现[幻觉]的学生在符合某种特殊条件时,会被抹除存在,送去病院。我想要知道其中具体的缘由,于是在那位混血同学来拿药时,给了他双倍剂量的药物...”方菘蓝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我...我是想要观察他从而获得更多线索,救更多人...”
洛白夜像是并不关心他这位“朋友”的死活,此时正在低头拨弄自己的通行证戒指。他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方菘蓝的声音,这才抬头问:“没了?”
方菘蓝愣:“啊...没、没了。你还想要听什么?”
洛白夜没说什么,他用眼神扫过另一边或站或蹲的几人,示意他们有什么问题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