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约塞特抽出银勺放置一侧,涟漪却未停止。

“为您分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何必让您亲自出马,自然会有白手套将脏东西擦的干干净净。”

多安还是沉默。

好巧不巧,不远处的伊莱莎捡起一块带头发的木偶头颅碎片就往嘴里塞。

喉咙一咽一咽的。

多安赫然站了起来。

法约塞特不动声色,也缓缓站起。

好在伊莱莎的疯狂行为被身旁看守她的侍从及时制止,她们联手将她控制住,锋利的碎片从她手心里抠出。

另一个医护人员上前,抬手一针扎在她的胳膊上。

发狂挣扎的伊莱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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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多安打破了沉默,喉咙里发出呜咽沉闷的喘息,满是哀伤。

法约塞特转过头,看着多安:“您别太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伊莱莎,照顾她,直到好起来。”

多安目光瞥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但很快又被愁绪所掩盖。

侍从和看护将伊莱莎抱进屋里。老多安手背在身后,抬腿走出伞遮盖的地方。

“法塞,你说人生在世,什么人最亲啊?”

伞外阳光刺眼。

老多安的嗓音变得格外柔和。

法约塞特紧随其后,不假思索:“当然是父子最亲。”

老多安打断他:“那倒未必。我记得华国有句话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按理说这世上子女都该回报父母的恩养,可实际上我生者未必能继承我的意志。”

法约塞特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老多安转过身,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内阁不过是几座高楼罢了,饭还是得各吃各的。我年事已高,谁是谁的儿子都无关紧要,唯有能在我行动不便时给予依靠之人,才可算作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法约塞特喜出望外,老多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立马低头,将手放在胸前,谦卑表忠:“为您分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伽蓝之境,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其实这迦南美地能呼风唤雨也未必只能是总统一人,内阁第一总统那把椅子这么多年,也该换换新了。您就静待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