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被敲响。
门从里头拉开,地上洒下一束光。
马克穿着黑色的浴袍,头发上还有水汽。
将眼前这顿自动送上门的“甜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发丝儿。
猜到她会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男人向前踏出半步,手臂贴在门框上,希洛完全笼罩在了他的影子里。
“宝贝,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到男人房间里,代表着什么意思?”
*
薄司泽撑着下巴,神情散漫,目光落在知知身上,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知知最终拜倒在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下。
放弃抵抗了。
“希洛叫我来跟你道歉。我来这里就是这件事。”
“噢?”
男人的语调上扬了两分。
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个跟鬼灵精怪的希洛。
“道什么歉?”他保持声音平和。
“你不是在生气吗?”手还没松开,她推了推。
“我是在生气,你是为哪一件道歉来着?”他继续明知故问。
知知不说话了。
哪一件?就那一件,难不成还有许多件?
薄司泽撂她一眼。
心情突然就好起来。
其实这个人最讨厌不说重点,磨磨唧唧。
但是却特别喜欢看小猫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
认真思考好久才说出口的话,被自己一句就怼了回去,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更是可爱。
“帮我倒杯水。”
他松开手,知知如释重负。
等从他腿上下来,知知懵了,她那手绑的跟大闸蟹似的,连洗脸刷牙都做不到,别说倒水了。
傻乎乎的侧过身,薄司泽正在擦枪。
他转过身,长腿靠着桌子,目光瞥向她,嗤笑一声:“还道歉呢,连请你倒杯水,你都不愿意。”
那把枪擦的比出场都还亮,不知道他还擦什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