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依旧在其后以250迈紧追不舍。两辆车一前一后冲上名阳山,道旁的树被刮过的利风的哗啦啦的作响。
接下来就是十八个急弯。
直道尽头猛踩刹车,漂移过弯,带来排气回压的巨响。半小时后,车子快要刹入山顶,沈懿计算着薄司泽车子熄火的时间。
也应该差不多了。
厚重低沉的声浪源源不断地灌入薄司泽耳道,带来愉悦又刺激的感觉。
他敷衍的笑笑,突然放缓车速,在最后一个弯道滑行至与沃尔沃并行。
两辆车在狭窄的山道并驾齐驱。
薄司泽摇下车窗,望向沈懿,两人视线相交时,朝着他勾唇笑了一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额头右前方划一道横线。
这个动作是来自波兰军礼,大致意思为,向你敬礼致敬。
同时也是告别的意思。
沈懿忽然后背一凉,好像有把冰凉的匕首正顶在他的后颈。
过顶后,科罗拉一个俯冲从边缘滑进山道内环,顺势将沃尔沃挤到了山道边缘。
沈懿猛打方向盘拼命控制车身,却经不住科罗拉不断地猛挤倾压。
薄司泽借着下山的动能,减轻了科罗拉的消耗,车道狭窄,车轮在道路上漂移打转,发出刺耳狰狞的摩擦声。
沃尔沃的半个车身都被挤出了山道外,再往下就是万丈深渊。
两个男人隔着车窗对视着,目光是隐晦的默契,薄司泽脸上表情无甚温度,沈懿鲜活心脏跳跃声与呼吸音交织交错。
到底是谁满足谁的猎奇心。
谁又是谁的诱捕器。
形势逐渐明晰。
在500米海拔的陡峭斜坡,沃尔沃最终被挤了下去。与此同时,科罗拉能量耗尽,堪堪停在了山崖边。
沈懿有条不紊的弯下腰。
白色沃尔沃翻滚十来周最终被一棵硕大的歪脖子树卡在山腰上,摇摇晃晃半响,才停稳。
薄司泽推开车门走下车,站在悬崖边望着下方,抬手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差十分钟到六点。
足足等了四分钟,一只脚用踹着车门,踹了好几脚踹开半变形的车门。一只带血的手先伸了出来,沈懿剧烈咳嗽着,挣扎两次扯开安全带,从车里狼狈的爬了出来。
薄司泽一只手抄在裤袋里,优哉悠哉的摘下墨镜,垂眸看着手下败将,微微眯眼。
哟,命可真大!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沃尔沃,安全性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