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边的人来信说这是瑶常在今日睡醒便涂涂写写的。”

他没有接过，而是抬眸看向王德海，淡淡道：“既是涂鸦，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就不用实时汇报了。”

王德海听出他暗藏的训示，眼底压着惶恐，再次低声说道：“此物和今日瑶常在会见秦夫人有关，她更是直言暗指秦侯爷是否要谋反……”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佛珠拍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君王的眼神晦暗。

“秦安明好大的胆子，秦瑶好大的胆子。”

慕景渊清冷的语气中带着杀气，一把就将王德海手中的纸条给拽走，但看到内容霎那间整个微微怔住。

‘苍天怜悯，自古先忧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君王残忍无道，国库空虚……唉，要是皇上将那些行贿的卖官的盗卖官盐官粮的人抓上一两个，虽不能填充国库能用来修大坝防水患挖古井……再不济给将士输送粮食保家卫国……唉，可惜我是女子之身又是后宫妃嫔，这样子伟大的志愿只能放在心里了~呜呼~’

这……朝廷上多少人都说不出的话，竟被一女子窥探苍天知道了？

慕景渊看着这一段像极了随心所写的草稿，当下在手里捏紧了，沉声问道：“她和秦侯府的人还说了什么？”

王德海恭恭敬敬道：“聊的是瑶小主的生母，说让秦夫人将生母骨灰给扬了。”

“扬了骨灰？”

如此放肆无脑的话……

这秦瑶怎么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难道是他太过于高看她了？她只是个被上天眷顾、长得有点好看的花瓶？

慕景渊的眼神带着三分的不确定，就看到王德海抹着额头的冷汗，继续低声说道：“瑶小主说如果生母知道死后还要被拿来威胁，巴不得从阴曹地府爬出来亲手扬了骨灰。”

“……”

慕景渊停顿了一下，果然无厘头。

他的嘴角意外的扬起一抹弧度，说道：“还有呢？”

王德海见他神情和悦，便说道：“还问秦夫人找紫宸殿那日打破琉璃盏的小宫女，秦夫人没这个本事就拒绝了。瑶常在失望后又说自己没权没势没钱，就要了十万银两。”

他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偷瞄君王的神情，见他并没有动怒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就听到。

“你将那日在紫宸殿的所有宫女送到凤朝宫去吧，不要留下痕迹。”

“对了，你让太师过来见朕，朕有要事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