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承卓斜睨他一眼,咬字清晰地说:“晏淮之,你多吃些,不然旁人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不让你吃喝。”
这话京承卓很早就想说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怕自己说出来就变了味,惹晏淮之多想。
晏淮之抿着嘴点点头,他接过小娃娃,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流放队伍重新启程,在出城门的一刻,京清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离开了云城,她的家人还都好好的,一个不少,这是不是证明前世发生的都被扭转了?
她按耐着内心的激动,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双眼有些湿润了。
“小姑姑,你怎么哭了?”京承安走在最后面,发现京清云眼底湿漉漉的,有些惊讶的问道。
“姑姑高兴。”京清云摸了摸京承安的头,笑了笑说,“高兴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
一旁的季正不动声色的看到这一幕,许久之后,他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做了个决定。
“京兄。”
猛一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京灏宁一阵恍然,以为是晏卿礼回来了。
他一转过身,看到是季正在叫他。
京灏宁定了定神,问道:“怎么了?”
季正神情严肃,上前就给京灏宁行了一礼:“多谢京兄当时在难民手下救我!”
京灏宁连忙将人扶起:“举手之劳,无足挂齿,我们以平辈相称就好。”
季正满脸络腮胡,很难看出真实年龄,索性京灏宁就把他当成和自己一样的年岁了。
季正点点头,迟疑半晌:“实不相瞒,我十几年前头部受过重伤,有幸被师父救下,只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后来师父过世,我独自一人,无牵无挂,本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可如今遇到了你们。”
正说着,季正突然跪下:“我季正用性命起誓,余生追随京家,如有背叛……”
“使不得。”
京灏宁一用力将人托起,正色道:“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就是兄弟了,你的人品我信得,要说追随还是算了,以后京家本本分分在岭南种地,再也不会参与那些斗争。”
“我明白,可说到底,你之前是武信侯,而我只是一盗贼。”
“别胡说,我现在也是一介白丁,哪有高低之分。”顿了顿,京灏宁沉思道,“不过你流放地不是巴蜀吗?”
季正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可以是巴蜀,也可以是岭南。”
“什么意思?”
“待会儿你只要告诉衙役,说我逃跑了。”季正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