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些,她只是父皇安插在定国侯府里的一颗棋子,用来和定国公府搭上关系,现在府里的大权都在老太太手里,她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知道了。”卢氏咬着牙,躬身施了一礼,眼中尽是不舍和尊敬,僵硬的姿势。
老夫人冷眼看着她,随手摆了摆手,“天色已晚,都下去吧,老夫与家主有事相商。”
“是。”。
一群人鱼贯而出,时雨刚走出永福轩,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回头一看,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拉着她的裙子,笑嘻嘻地说道:“五妹妹,你真是个好姑娘,我保证你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多好的一个丫头,还会说话,五姨母不疼她,可能是叶时霜身上的光芒,掩盖了这个小姑娘的天真和可爱。这样想着,吴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行了,你先回家,免得被五姨娘发现。”
少女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挥挥手,飞快的朝五姨娘离去的方向跑去。
“唉……”一道幽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
“娘亲是说,这次的宴会,让汐汐,时露,还有时冰他们三个人过去?”“时冰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还让他去赴宴?”
老夫人笑了笑,道:“时冰的性子有些古怪,但毕竟是嫡出,若是让她留在这里,难免会惹人闲话,而且,她也老大不小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去看看你的三儿子,若是她看上了,我们就可以订下这门亲事,若是她自己不同意,我们这些庶出的女儿,也不能干涉别人的婚事。”
说得很有道理,定国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问道:“到了那个时候,她会怎么样?”他一直都很讨厌叶时露,可是这一次,他却有些惊讶,叶时霜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女人,没有任何瑕疵,平时也很听话,也很聪明,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的娘亲就对她产生了成见。
“叶时霜虽然长得漂亮,但说话粗俗,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在这样的大场面上,她肯定会害怕的,而时露虽然性格内向,但也很有魅力,我们就让她出去走走,让她多认识几个闺蜜。”
“好,我这就走。”
他走出永福轩,径直往二姨娘的住处走,脚步不停,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轻松。
云岚宫,靖国皇宫。
她穿着一件红色和黄色相间的长袍,袖口上绣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裙摆上绣着一片金灿灿的云彩,上面镶嵌着宝石和琉璃,一对锐利妖娆的眼睛里满是笑容,凌云髻上的凤凰嘴里叼着一枚珠子,珠子下面挂着一串长长的流苏,将她的容颜衬托的越发美丽动人,肌肤也越发的晶莹剔透。
“稷玄在哪里?怎么还没出来?”这位高贵的妇人,举止优雅,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太监,红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汪清泉,沁入人心。
“兰妃,八王爷正在赶来的路上,被冉嫔耽搁了片刻,大概半柱香后才来。”太监恭敬的应了一声,岚妃对下人向来和善,他们这些下人非但没有被人看不起,还能享受到如此幸福的生活,这样的待遇,在皇宫中可不多见,也幸亏有个好主人,若是凤霞宫中的皇后,怕是要被骂上几句。
“冉嫔?”他忽然叫了一声。兰妃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冷声道,“她拦着稷玄作甚?”她跟这位冉玹向来不合,现在又堵在了稷玄回皇宫的途中,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没想到冉嫔会如此无聊,会说这种笑话。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八皇子好像是去了皇宫,从演武场出来了。”
修炼场?岚妃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容,笑容如水,温柔如水,让人心醉。
“母亲,我来见您了。”应稷玄一脸疲惫地从门口走了出来,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兰妃,兰妃也跟着笑了起来,兰妃也回过头来,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取笑我,比赛进行得如何了?”
“我知道。”应稷玄满脸桀骜之色,一对黑眸流转着点点星辉,映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而迷离,面上还透着一丝疲惫。
岚妃挥了挥手,让侍女们端上茶水,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树叶,清脆悦耳:“母亲是担心您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吗?”虽然应稷山并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但从小锦衣玉食,正值青春年少,若是冲动行事,对她和她儿子的地位都是不利的,更别说在外面了。
“母后,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心里有数,我会全力以赴的。”应稷玄一饮而尽,兰妃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柔声道:“越国是兵家重地,我们这次来,也是看在两国友谊的份上,你不要冲动,不要做得太过分,这一战,我们都要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没有人能理解她的迟疑,她也希望靖国能在这一战中获胜,但从整体上来说,输掉一场两场也是值得的。
“母妃,我以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本就是一种双赢的局面,若是刚一开战,就被越国人打得落花流水,那不是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吗?这样做,对我们靖国也没有好处。”应稷玄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似乎有些不满。
岚妃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转移话题道:“你说,我母亲曾经说过,她的对手,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前几天你一直忙于筹备,我都没有机会询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宰相府的女儿,马术都很好,为什么稷玄会挑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庶女?
应稷玄略一思索,便一脸平静:“五小姐擅长骑箭,其骑技之高,便是我也自叹不如,相较于其他女子,空有一身本领,却空有一身本领,倒也未尝不可,我还是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