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暗道不好。
爹爹不在,邱楠又去县学教书去了,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她只能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天地漕帮找亲爹,然后这才高昂着头跟着捕快来到了衙门。
面对质问,她自然是死活不认的。
无论怎么问,就一句话,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刘钰不承认,混混也是急了,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子道:“陆大人!这是她给我的银子,说好了定金十两,事后再给十两的。”
刘钰昂着头,不屑道:“随便几两银子就能污蔑我了?”
混混此时也知道若是不能证明刘钰是主谋,他们的命就悬了,急得抓耳挠腮,其中一个眼尖的混混忽然看到了什么,激动地指着银锭对陆无忧喊道:“当时刘小姐在用凤仙花染指甲,给我们的银子上也沾上了凤仙花汁,请陆大人查验!”
衙役用手帕包着银锭呈了上去。
陆无忧仔细查验,确实在一个缝隙内看到了粉红色的印记。
刘钰也惊了,她没想到染指甲的一个小举动,竟然会在银锭上留下证据,她慌了。
陆无忧又取过单照(放大镜)来仔细查看,又命人拓印下来刘钰十指的指纹。
对比之后确定银子上的指印确实是刘钰的。
刘钰此刻已然心神大乱,她不住地朝人群中看去,期望能看到爹爹的身影,可她终究是失望了。
围观的群众已经骂开了,有好些平日里遭刘钰欺压不敢反抗的,现在也恨不得上前朝她脸上吐两口痰。
陆无忧问:“刘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钰一咬牙:“对,是我造的谣又怎么样?他们不就是要银子吗,我赔点银子就是了。”
谁料,陆无忧惊堂木再次一拍。
“你明知阿芙容能够毁掉白小强辛辛苦苦经营的粉面馆,可你还是散播谣言,甚至让人怂恿百姓们去打砸店铺!此风绝不可长,念在你是初犯,判流放蜀州!三日内启程!”
陆无忧直接顶格判了。
刘钰傻了眼。
在她的认知里,传谣嘛,多赔点银子就能解决,怎么会判得这么重?
确实,若是别的罪名,还有商量的空间,甚至花点银子也不是不能减刑甚至免刑,可涉及朝廷最恨的阿芙容,这是一点空间都没有。
要怪,就怪她自己,什么罪名不好安,非想着给面馆安个投放阿芙容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