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不已,不由得抬高嗓门:“怎么不像了,哪里不像了?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哪里不像了!”
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众人都转过去看向白吉祥和他的四个儿子。
早年间,白吉祥四个儿子不像老子这事,村里人也私下里议论过。后来传到了吴氏耳朵里,没多久,那几个背后议论的人就搬出了村子。
后来这么多年,村里没人再敢说不像二字。
白吉祥也有些疑惑,他这四个儿子,长得确实不一样,小时候还好,看不出来,大了后越长越奇怪。
他也问过村里其他人,可他们却说和自己很像,都很有男子汉气概。还有人劝他道:“狗一窝还各不相同呢,有的爱叫,有的爱睡觉,更何况人呢!”
久而久之,他也看顺眼了,反正是自己的种,长成啥样就啥样呗!
“二奶奶,辛卯年大年初三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那个人可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哦!”
吴氏内心大骇,但表面仍强装镇定。
她隐瞒了那么多年的事,这死贱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终于体会到了昨夜里白吉祥挖坟被戳破的心慌,她快速扫了一眼白吉祥,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冲到白雀跟前就要撕扯她:“你个死丫头,天天在村里装神弄鬼,也不知道随的谁.....”
白雀一个侧身闪过,吴氏因惯性刹不住,猛地撞到柜脚,摔了个狗啃屎,捂着牙,疼得在地上直叫唤。
“哎,二奶奶你这是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莫非是心虚不成?”白雀脸上始终洋溢着笑脸,她弯下腰,伸出手去扶躺倒在地的吴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崔永青,你的青梅竹马,我大堂叔的亲爹。我说得没错吧?”
吴氏活像见到鬼,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唇不住哆嗦。
白雀很满意,放大声音道:“哎哟,二奶奶,我们只是想断个亲而已,您何必行这么大礼呢?”
吴氏被白雀和王桂花强行扶起,耳边回荡起那句“只是想断亲”,立刻明白了白雀的用意。
只要她让他们一家顺利断亲,那死丫头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吴氏心里恐慌又恼怒,这事若是被白吉祥知道了,那以他的脾气,她活不过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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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捂着老脸扑到白吉祥怀里呜咽起来:“真是要了老命了,昨日这丫头就胡说,说你盗了王氏族长的坟,今日这丫头又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孩子长得不像你。富贵大哥,你这孙女,真是长了一张好嘴啊!我们白家惹不起,咱们断亲!院子我们也不要了!”
白吉祥还在琢磨辛卯年是什么意思,就见吴氏扑过去打人,人没打到,反而还哭起来,他压下心中的那丝疑惑,将老伴搀起坐下,就听吴氏说小院不要了。
“这...”
吴氏抽噎着继续劝道:“老头子,你们兄弟二人其实并无深仇大怨,左不过怄着一口气,不愿意退让。既然他们不愿意和咱做亲戚,那断了便断了。都说亲人之间远香近臭,说不定断了之后,咱们两家还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