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殇虽然看上去活蹦乱跳的,但经检查发现,他的筋脉多处损伤,有断裂的风险,并且身上的伤口多为贯穿伤,要好好静养,于是将他留到了医馆,做进一步检查。
秦枭留在了墨寒羽身边,坐到原本属于墨寒殇的床铺上,看了墨寒羽一会儿,见他呼吸平稳,便和南宫化雪闲聊起来。
“啊,知道啊。”南宫化雪摸着怀中的小蜜,眨了眨眼。
“……你不介意吗?”秦枭眸光晦暗。
“这有什么介意的。”南宫化雪不甚在意地笑笑,“他伤怎么样?”
“只是精神有所创伤,并无大碍。”秦枭看了眼墨寒羽。
“嗯……”南宫化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打量着墨寒羽,“长的确实……很不错。”
哪怕是对他有所偏见的南宫化雪,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长的一般。
秦枭:……
秦枭无奈摇了摇头,将方才发生的事同她说了:“那个袭击的人……应该和墨泽有些渊源。”
南宫化雪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你说你们见到王霁的儿子了?”
“是,怎么了?”秦枭见她问这个,眸光微动,看向她。
“王霁可是将他那儿子藏的很深啊,他怎么会轻易说自己的身份呢?”南宫化雪不理解,“就算脑子缺根弦,跟了王霁那么久,也不应该一点心眼不长啊……”
“……话说,你真的不在乎吗?那个孩子。”秦枭说着,盯着南宫化雪的脸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南宫化雪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你知道他儿子多大吗?”
秦枭:“十五岁。”
南宫化雪:“王霁今年二十二。”
秦枭:……
秦枭:懂了。
秦枭扭过头,拨开云雾见明月了属于是。
南宫化雪还在解释:“我觉得……无论怎么说,7岁的孩子生娃都太过惊悚了。”
“更何况怀胎十月……6岁。”南宫化雪嗤笑一声,“毛都没长齐吧?”
秦枭:……
王旭熠回到书桌前,缓缓坐了下来,想到方才,心有余悸,不禁握了下颈上的长命锁。
秦枭……
墨寒羽…
王旭熠垂眸,眼中光影闪烁,思索着什么。
他当然知道那两个小孩的身份。
白发蓝瞳,墨寒殇的弟弟。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一眼就能认出其身份。
他是有意和他们接触的,王霁肯定能看出来。
父亲……
想到王霁,王旭熠的眸色又深了些。
他的母亲原是梦香楼的花魁,父亲则是王霁的小叔。根据母亲所说,似乎和父亲感情很是浓烈,但他从未见过那个男人。
母亲生下他,就是为了让他帮她寻回男人的心。在他记忆最初,便是母亲不停的念叨,告诉他要听话,父亲总有一天会来接他们的,一定会的……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指甲总是深深嵌在他的肉里。
王旭熠一开始也相信过,也深深地盼望过父亲会有一天笑着迎接他们母子回家,会像他在街边所看到的父亲一样,将他举过头顶、抱在怀中、温和地抚摸他的头……
但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和母亲不符现实的奢望罢了。
母亲因为生他消耗了很多精力,对楼中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所以明明只需要一颗五枚银币的回香丹就能治好的身体,硬是在一天又一天的消磨中拖垮了。
而他,作为花魁诞下的孩子。他的容貌并不差,作为那个男人的血脉,无论何时都能完美隐藏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己情绪,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
因为母亲无法为楼中创造更多的价值,所以他需要帮忙端茶倒水,对着朝那些客人卖笑,就算面对母亲越发差劲的身体,他也能笑着积极安慰母亲,总会好的。
总会好的……吗?
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是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他盼望着,那从未谋面的父亲会像天神一样降临,来拯救他和母亲。
但希望破碎了。
他从客人们的嘴里听到了父亲的名字。那个男人,原来早就有了妻子,也已经有了孩子。
他不会来的。
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他是发懵的,甚至无法理解客人的话。
本能让他维持了自己的笑容,天性让他很快清醒过来,消化接收掉这一消息。
他没有告诉母亲,这会让她的身体恶化。
这一年,他6岁。
觉醒属性,是成为炁修的基础。
炁修,很厉害,活的时间也会很长。
但他们这种地位低贱的人,是没有人在乎的,自然也没有炁修肯来为他觉醒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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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深藏在光鲜奢靡的阴影之中,见不得光的萌芽。
母亲还是走了,在一个雨夜。
听说母亲和那个男人的初遇也是在一个雨夜。
他看着母亲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