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她在路中遇到过一个书生,将那图案又画在几张纸上,分别放了起来。
梦梨云找到那几页纸,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图案,沉默着看了许久,攥紧纸张,抬起了头。
她不断地向路人打听,不断地确认。还好这个图案似乎很出名,就算说不出来具体位置,那些人对这图案所对应的宗门也有所耳闻。
梦梨云赶紧赶慢,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那宗门所在的山脚下。
她坐在茶楼中,再次向路人确认,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啊?你说这个宗?”路人诧异地看着她纸上的图案,指了指,撇起眉道,“你新来的吧?”
“是的,我仰慕这个宗派很久了,所以想来这边问问,怎么了?”梦梨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笑着看男人,回道。
“……哎呀,别去了。”男人听了这话,面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他们搬家了?”梦梨云问道。
“哪儿能啊。”男人声音越来越小,犹豫片刻,眼睛转了转,冲她道,“上面的宗门已经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梦梨云皱眉,问他。
“就是那意思。”男人挠挠头,“嗨呀”一声,又凑过去小声问道,“你知道枭吗?”
梦梨云心中一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不知道啊,怎么了?”
“你没听说过?”男人意外,但随即自己便找了个理由,“嗨,你这种小姑娘确实不怎么关注这种人……”
“他十天前来到这里,闯进山门,将这个宗派的人杀了个精光。”
梦梨云愣住了。
她似乎有些不明白男的意思,又似乎是不敢相信,愣愣看着他。
“哎呀,你都不知道啊,那个时候这边天雷阵阵,那几座山感觉都要被打碎了,特别吓人……”
男人还在不断地说着。
“山上两千多人呢,那么多修士,他一个人全部杀掉了,多恐怖啊……”
“那时的场景简直骇人,天上法阵大开,无数的仙家在上面施展法术。那枭却像是有什么神兵利器一样,将那些仙家全部斩首……”
“那是真的狠,后来有人上山去看,发现满山尽是打斗过的痕迹,无首的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被捉时他浑身是血,像是被血洗涤过一样,简直就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不过还好,亏得当时别处的仙家到了这边,虽然到的有些晚了,没能救下人。却将那枭围住捉了起来,现在那枭正被囚禁在其地牢之中,料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脱不得。”
男人说着,还大舒了口气。
“你也是幸运,但凡再早几天过来,可不得被吓破胆。”
男人看着梦梨云,这么说道。
梦梨云愣愣看着他,一时竟消化不了这份信息。
怎么可能?
梦梨云自诩了解枭的为人,按理说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插手他人之事的,更何况他根本不会一次性杀那么多人。
之前被围剿时,百人军队,他都没有下杀手,怎么可能会一次性屠戮上千人呢?
是不是搞错了?
梦梨云怔怔发问。那男人“嗐”了声,摆摆手。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不信你去问问旁人,他们也都看到了。”
梦梨云看了他片刻,转身走了。
路上她又拉了几个人,问了此事,得到的回答要么是遮遮掩掩支支吾吾,要么就是肯定的回复。
这些人面上流露出的惧怕和恐慌惊人的相同。
梦梨云有些迷茫。
站在路上,发愣似的望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
静静站了会儿,决定亲自上山看看。
山上应该是被人清扫过,她并没有看到像男人所说那满地狰狞的尸体,但确实看到了不少残存的血迹,还有几把兵器。
梦梨云在一处隐秘的草丛中探寻到一块令牌,上面的图案和她记下的一样,低头看了片刻,握着令牌继续向上走。
她到了那所谓的仙门,看到了地上狰狞的痕迹,和到处弥漫干涸的血液。
她能从残败不堪的遗迹中看出曾经的辉煌。
梦梨云转了一圈,只在隐秘的地方见到几具被斩了首的尸体,便再无他物。
根据尸体上的痕迹,梦梨云能确定的确是枭动的手,但她仍不敢相信他杀了那么多人。
清风穿过山林,瑟瑟叶声回荡在耳边,望着眼前这萧条景象,竟不知觉间有几分凉意。
并未在这里徘徊多久,梦梨云在确定了男人所说的后便下了山,打探起将枭带走的门派消息。
她要找到他。
梦梨云想着。
她还有事要问他。
所以……他不能有事。
梦梨云打探许久,终于得知了那个门派的名称和地址,没有过多的思考,直奔那个地方去了。
那个门派不同于寻常仙门,建造在湖水环绕的岛屿之上,周围尽是汹涌的湖水,想进去十分困难。
但好在那所岛屿并不是封闭的,会时不时地同周围的岛屿有贸易往来,也会有像她一样的普通人坐船负责运送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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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梨云在暗处观察了几天,摸清规律后易容成其中一人的样子,将其打晕捆住随便丢在一边,混着上了岛。
幸运的是,那天正好需要向那仙门运送物资,她跟着这伙人,与他们一同进去。
这些人的路线似乎是固定的,日常运送已经习以为常,在进了仙门后并没有好奇地到处张望,一个个低着头只管搬运。
仙门里负责接应看管的修士也是一副随意的模样,似乎对他们很是放心。
但梦梨云能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出来,他们不是放心,而是不屑。
他们觉得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是不会做出什么威胁到他们的事情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