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的青年语气不善,是能吓退人的不愉。
温良跟定住一样,不安的抿起嘴角,两个小酒窝在白皙的脸颊上很好戳的样子,微微下垂的眼型因为忐忑而显露出可怜兮兮的气息。
安钰知道他吓到小傻子了。
他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自己的画上,画布上成片的黑,夜空没有星星,孤零零一个月亮抵御不了浓重的夜色。
安钰像是沉浸在这片压抑的、沉重的画作里,像是和这幅画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艺术品。
可偏偏有个傻乎乎的声音非要插进去:
“柚柚不过去,那哥哥过来嘛”
安钰手上的动作一顿。
夜空亮起了第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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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确实可怜,父母去世后抚养权就交给了他叔叔,他叔叔就是个赌鬼,打算用那孩子还赌债,就被逼疯的,邻居报了警,警察只能给他送到了我们医院.....诶?这里是院长办公室,又不是你小子的洗漱间,沈自流你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从院长洗漱间里走出来的沈自流长发湿着,因为没戴眼镜,一双走势向上的眼型笑起来能把人电酥了。
男人打趣的和老院长说道:“不然您给我批个带休息室的办公室,我保证不隔三差五的来打扰您”
沈自流有洁癖,别人碰了他头发,必定要重新洗一遍,身上的大褂也不能有一丝褶皱,要么熨烫平整,要么换一件新的。
这是整个医院都知道的事。
年过半百的老院长都气笑了:“对了,你问那孩子做什么?话说他住院费都还欠着呢”
沈自流戴上眼镜,“住院费我出。”
院长有些意外,“这...哪有你这么做慈善的?”
沈自流抿了口院长的好茶:“不算做慈善,那孩子智力受损,需要有人看护,我打算申请看护权,我的人,费用自然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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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原本也算温馨的病房里,温良坐在安钰旁边看他画画,看的十分入神。
安钰虽然还是不和他说话,但是没再赶他走了。
温良凭借着厚脸皮,坐在这里就是不走,安钰拿他个不会看眼色的小傻子也没办法。
“哥哥好厉害,柚柚好喜欢哥哥”温良抿着唇,又狂输一波彩虹屁。
第二十三次告白。
安钰默默的记下数字,也不知道自己记这东西干什么。
但满脑子都被小傻子的告白充斥,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怎么报仇。
倒是难得的度过了一个属于正常人的下午。
下午查房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