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真是来道谢的?
这姑娘送他个血淋淋的眼珠子,他还要道谢?
短暂的呆滞后是孙员外咬牙切齿的怒吼。
“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来人啊,都给我上,不用手下留情。”
孙员外只觉得胸腔似有怒火不断地燃烧,下一刻就会冲出来,把所有人焚烧殆尽!
他抱着手臂,口沫横飞,之前树立的形象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就该被乱棍打死,再将你五马分尸,总之你不得好死!”
天空突然开始飘起雨点子,初时不大,随着轰隆的雷声,和划破黑暗的闪电,豆大的雨噼啪落下来。
孙员外瞬间被浇得成了只落汤鸡,血水顺着雨水逐渐蜿蜒,尖锐的叫骂声终于停了。
柳岁勾起唇角,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伞。
“是杀了还是问问他轿中人是谁?”
景昭辰几乎把所有的伞都撑到她的那一边,雨水打湿了他半边身子。
“应该是主使的那人,但,内力一般。”
柳岁也不再开口,只是示意他看一边。
景昭辰的人都在暗处,但若是细心点就会发现少了一个。
她踢了踢涂山,“所以你一直盯着的人呢?”
涂山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有的人就是这么会钻空子,它不过打个盹的功夫,这人就不知何时溜了。
有鬼,绝对有鬼!
江风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在摄政王发现前回来就好,那么多的暗卫,多一个少一个,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奇异的香气丝丝缕缕,和着雨水湿润的味道。
“回来了。”
景昭辰笑,并不回头,淡淡应了一声。
柳岁不光擅长制毒,她还爱制香,抹在他随身的扇子上,香味经久不散。
刚才暗器和折扇相互撞击,细微的粉末沾在江风的袖子上,他却毫无所察,自以为做得很隐蔽。
柳岁无声地朝涂山嘱咐两句,才将视线重新投到孙员外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摔傻了,他也不叫人撑伞,就那么站在雨里,整个人跟石化了似的。
景昭辰示意,黑衣人上前利落地将孙员外往肩上一扛,迅速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