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伤也离不得为师,别以为有个救命的药丹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就像你说的,救得了一时,救不得一世,必须自己强大了,外人才轻易不敢招惹!”
柳岁觉得他说的很道理,看一眼他的衣裳,秀气的眉顿时打了个死结。
“这衣裳不是婶子前日才替你缝的?您多大岁数了,就不能爱惜着些?”
长白低头,见衣摆处不知何时扯开了个口子,长靴上也沾满了泥泞。
他昂着头,朝景昭辰方向努努嘴。
“你就知道成日训为师,他不也一样!瞧他比老夫还要脏!”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一个比一个潇洒不羁,倒真像是天生该是师徒。
城中一切措施都做好,柳平带着人四处巡逻,什么都显得井井有条。
冯天奇今日没出府,坐在轩窗边盯着雨幕出神,案几上摆着个未破的棋局,也不知在等谁来破这局。
“他们都在城郊?”
“是,旁边还跟着那个奇怪的老者!”
冯天奇举起手中茶盏,浅啜一口,唇边是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不怕死的,一个两个赶着去送命,那谁也拦不住,去同他们说,且先按兵不动!”
这么大的雨,以为挖几条破渠就能防得住?
到时候山洪一旦爆发,可不是人力可控制,至少柳岁和景昭辰,都不用他动手,必死无疑。
“城门安排咱们的人手,务必拦住了,他们找死,就成全他们当一对亡命鸳鸯!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他笑得很大声,丝毫不加掩饰。
冯震立于墙边,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转身,急步朝着谢烟的院子行去。
看来柳岁没猜错,这人果然等不及了。
不过小小伎俩,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最后谁死还真不一定。
谢烟躺在床上,一双眼空洞无神,一旁的丫鬟仔细看了看,悄悄退出了屋子,替她将门阖上。
谢烟冷笑,听着屋门大得吓人的雨声,也不知柳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