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一口,顿时酸得眉头拧起,吐也不是,咽又困难。
柳岁抿唇,笑意在眼中漫开。
她按住景昭辰想要放杯盏的手腕。
“这果茶对你大有裨益,总好过喝苦汤汁子。”
柳岁方才往杯中添加粉末时他看到了,此时听她这么说,就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这是要替他解毒,又可瞒过他府上陛下派来的暗探,果茶的酸味很好的掩住了药味。
只是两样混在一起,酸的倒牙!
景昭辰点头,认命地端起茶一饮而尽,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毒!
柳岁一双眼弯得似天边月牙,捻起一颗圆滚滚的糖球放在他手心里。
冯天奇冷眼旁观,心里酸楚似浪潮,汹涌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脸上虽笑着,那笑却并不达眼底。
他也顺手捏一颗糖球放在嘴里。
“虽没铺中那般甜,这可成色的糖在宁安也是少见,这也是岁岁你亲手制的?”
此言一出,柳岁的脸突然就沉下去。
她虽和谢烟有生意上的往来,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对她的事打破沙锅问到底!
提炼糖和盐于她不是难事,可身处这个朝代,柳家又是罪臣,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百口莫辩!
景昭辰嗓音清冷,“本王赠于柳姑娘的东西,冯公子可是觉得哪处不妥?”
冯天奇胸口一滞,喉头涩的几乎说不出话。
“摄政王身份贵重,不该与柳姑娘如此亲近,这若传到那位耳中,您倒可全身而退......”
柳岁将冯天奇带来的东西重又装回到食盒中,声音冷漠的没半分感情。
“我的事日后还请冯公子少干涉,在商言商,我与谢夫人银货两讫,无其他过多交情,冯大人是官,柳家是民,还请冯公子少与我们来往才是!”
她语调轻缓,却让冯天奇如坠冰窟,一颗心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