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说这番话满是小心和自责,听得柳岁心中酸楚。
“祖母您别这么说,他们专门针对柳家,这回也是我大意了,竟一点端倪也没瞧出来,父亲是明事理的,不可能一息间性情大变。”
他谎报金矿数量时,就该怀疑的,柳齐虽思想古板,可凛然正气是刻在骨子里的,凤凰窝里飞不出山鸡!
老镇国公眉头拧紧,端着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平阳军的军符不在我手中,当年随着尸骨一同消失了,他们大概就是因为摸不清这点才一直没痛下杀手。”
太子势力颇大,自恃甚高,大概认定那高位非他莫属,只可惜身边没几个可用的武将,自然也无法将兵权掌握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太子能想到,立于高位的皇帝自然想得更深,不然也不会召回摄政王,秘密寻找平阳军。
若景昭辰能同时掌控龙虎军和平阳军,京城就如同铜墙铁壁,皇帝亦可高枕无忧。
就是不知到时景昭辰还会不会有命在!
毕竟古往今来,功高震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天大亮,雪初歇。
“岁丫头你对摄政王了解多少?他少时曾在我麾下历练,是个有勇有谋的,他若真能寻到平阳军兵符,日后太子继位,他必死无疑!”
窗外传来一声低笑,景昭辰随之推开屋门走进来。
他虚扶一把老镇国公,“柳公无需客气,说起来您算是本王恩师,本王见了您该行礼才是!”
景昭辰今日着鸦青锦衣,墨发随意束在头顶,带着几分慵懒倦意,美的仿若画中走下的谪仙。
他自顾自寻个位置坐下,夺过柳岁手中的茶盏抿一口。
“恩师说的本王早就想过,时至今日已无退路,只能朝前走,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无视柳岁投来想杀人的眼神,他又抿一口茶。
“随他们如何相争,本王都无甚兴趣,从前只想自保,如今肩上倒是多了个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