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刑本身就是错误的。
小鸟游树张了张嘴,但却觉得无法反驳。
两年前的这个季节,警察学校的樱花纷飞,降谷零被鬼冢教官从座位上点起来,铿锵有力地回答到:"法律保障民众的生命权,自由权和安全权,私刑侵犯了这些基本的权利,也破坏了法治的原则。私刑本身就是错误的。"
那时的小鸟游树在他的脑海里夸赞道:"说出这番话的zero真帅呢,就像在闪闪发光一样。"
那个时候,他对这样的观点是认可的吗?
好像也没有,只是习惯性地附和zero和hiro罢了。
法律救不了他,也救不了弘树君。
在这样的境况下,如果不自救,还能怎么办呢……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
"这件事我已经拜托了琴酒了。高明哥也已经同意了。"手机里的声音只能无力地将既定事实再重复一遍,试图把这个该死的话题带过去。
"不行,不对……"诸伏景光的手颤抖起来。
他的手握枪很稳,从不手抖。他虽然内疚于自己为了卧底所践踏的那些生命,但也从不过分纠结它们。毕竟那些都是他必须做的,是他为了将小树从地狱里拉出来,为了让与小树类似悲剧不再发生而必须作出的牺牲。
手染鲜血的可以是他,甚至zero也已无法幸免,但那……
"……但那绝不该是你……绝不该!"
诸伏景光的嗓音嘶哑得不像他。
"什么?"
手机里的声音起先还没理解诸伏景光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沉默了几秒钟后,属于小鸟游树的稚嫩童声消失了,而重新响起的,是那属于BC的、毫无感情的机械电子音:
"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我现在是组织的脑机BC-KR0223,记得吗?"
诸伏景光的喉咙被突如其来涌上的反胃感所堵住,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将掌心掐出深深的血印。身边的金发青年已经站了起来,他伸出拳头想要将那个樱发的小鬼抓住揍一顿,但面对着一部手机,却只能将拳头砸在身后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