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方才赤里奇袭,众人都没尽全力,甚至为了多探听点情报,任由对方说了好多话。
也就是说,那阵攻击虽然棘手,但大家都默认它并不致命。
可如果来十个赤里同时对付他们呢?他们还会如此悠闲吗?
当然不能。
十个赤里尚且如此,几百个献天门修士只会更要命。
十九缺乏战斗经验,不能理解这种肃然,干脆请教何蛟:“师父,咱不能直接用火攻吗?”
何蛟一边打量着敌方的分布,一边解释:“他们现在是修士,可不会任你烧。”
她身边,杳流玉已经向丁云深打听起来:“你知道他们谁强一些,谁弱一些吗?或者知道他们都擅长什么吗?”
“先看发带。青色发带是剑修,白色发带是丹修,红色发带是符修或者法修——具体灵根如何我就不知了,我只是剑修,不怎么去其他峰;
“再次看服饰。除了掌门,颜色越浅修为越低。一般内门弟子衣服上的莲花都是初绽,其余人是盛开,此外精英弟子腰带有宝石,长老的袖口有金边。”
丁云深说完,叹了口气,他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对同门的熟悉,居然是用在对付已死的同门身上。造孽啊!
周谦心里在意的却是另一桩事:“他们……都还活着吗?”
他的心情很矛盾。
他希望爹娘弟妹活着,但又害怕在人群中看到他们。
“老丁,你身上有符纸吧?”何蛟问。
老丁警惕地看向她:“有一点,怎么了?”
何蛟站起身,把他拉上了雪鹰的后背:“你留下保护好两个小姑娘,只要别弄出大的声响,他们就找不到你们。”
然后她叮嘱雪鹰:“你一会儿载着他们飞远一点儿。”
眼下的境况,打法几乎没有悬念。
这么多人,全杀了得把人类累死,无非是众人开道,一人跑进去杀障源。
杳流玉当即道:“我是火系法修,杀死障源的可能性更大些,让我来吧。”
何蛟看了他一眼,并没抢这个头彩:“你小心,别被他反杀了,屋内未必没有别的傀儡。”
她不是不想杀障源,不想完成任务。
她是不想头一个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