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说完,感觉有点不自在。
她从没跟人说过这样的话,便理是这个理,可做起来难,恐怕乱世难有人信,反而显得她假大空。
然而野地的百姓并无这方面的讲究,修士本就不是凡人,何蛟带着他们痛打土匪,救下矿上的百姓,根本神仙下凡,救苦救难!所以神仙说能做,那就是能做!
想到生活终于有了盼头,高二娘十分激动,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好了,你休息一轮也不易,放放松,我们闲话些别的。”
何蛟并不知她所想,只试图换个话题,好叫她平复心情:“你知道他们做土匪的,平时怎么训练么?我前些日子跑了一圈,却是太赶了,没能遇上。若是能知道他们的手段,就容易应对了。”
高二娘想了想:“远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见过胡家老大训手下人,好像是列了什么阵。”
“列阵?”
“正是。他们原先就想把骆驼峰吃下来,不知从哪儿拉了些人,整日拿着竹矛在村尾练。”
何蛟觉得很不可思议:“阵法可不容易练,莫非他受过高人指点?”
高二娘道:“高人哪里愿意去那野地。不过胡家总说自己是抚远伯的后代,家中兵书代代相传,村长之位也是这般流传下来的,这当中大概有几分真吧。”
这话让何蛟眼前一亮,等到对方离开之际,她道:“帮我给何仙长递个话,说是有要事相商。”
何不染一来,何蛟就把房门关了个死紧,随后用袖子擦了擦小桌边的条凳:“来!坐!”
何不染看了她一眼,顺势坐下了,脸上无甚表情:“什么要事?”
何蛟笑嘻嘻:“我这一仗,打得还算漂亮吧?”
何不染回以一笑:“先探敌情,借力打力,再舍小搏大,有点意思。”
“那……”
“但终究是运气占了上风。”何不染打断她的话,“躯壳寄宿多个货郎,隐患不可谓不大。他们能给土匪递信,修士更不在话下。就你那点心理暗示,骗骗货郎土匪差不多,修士——尤其是创建了一心寺的修士,他们只要通过行首稍稍调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何蛟收起了笑,正经论道:“知道。所以我借土匪之口,向货郎打探了附近那些门派的最新动向,听说他们都忙着检查防御工事,以防过年时魔修趁机侵袭,根本顾不上土匪这点子事。”